沿着暗道往回走,夏彻唤了陈萝的名,带着几分别样的缱绻。
“殿下?”不解抬头,陈萝就这样与夏彻如玉般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娇颜染红,陈萝却不想移开眸子,因为此刻夏彻温润的眸子中,有她。
夏彻心间痒如百爪挠心,面上自然也泄露了些许。
世人总觉得像孩童那般不谙世事的眸子才算纯粹,可在夏彻眼中,陈萝此时这双只装得下一个他的眸子,才是至纯至净。
抬手将陈萝垂下的青丝捋了上去,陈萝原本自然放着的手,缓缓移动到胸口,意图压制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许是黑夜释放了夏彻心中的巨兽,步步靠近,夏彻将陈萝抵到暗道的墙上,一吻落在陈萝眉间。
也只敢落在陈萝眉间。
侧有殊色,夏彻可望不可求,唯恐一朝身死,断了陈萝的选择。
“孤欠你一句道歉。”
“没…没事。”腿下发软,陈萝顺着墙壁下滑,低低诉说着自己的情深:“阿萝…是殿下的妻……”
陈萝愿意的。
“哼。”浅笑出声,将无力行走的陈萝拦腰抱起,又说了一句:“抱歉。”
这是两人成婚三年以来,第一次距离这般近。
朝前走了一段路,直到陈萝镇静了下来,夏彻才开始解释:“孤让你一女子为了孤东奔西走,卷入皇权朝不保夕,是孤欠你的。”
“阿萝虽是一介女流,也曾想过悬壶救世。”陈萝鼓起勇气将头靠近夏彻的胸膛,微微碰触就立即离开:“能陪殿下走这一遭,是阿萝的荣幸。”
“阿萝真傻。”夏彻沉声下着论断:
透着心酸,透着无可奈何,更藏着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深。
出身大夏第一世家的嫡长女,是先皇自小就替夏彻定下的太子妃。
为了救中毒昏迷而被叔父夺了皇位的夏彻,六岁的陈萝辞了爹娘进了深山,瞒天过海成了医圣的关门弟子。
这一去便是十年。
十六岁的陈萝重回洛安,为了能成为夏彻的妻,日日陪着他装疯卖傻,成了满洛安的笑话。
这一装,又是三年。
自来便是夏彻欠陈萝的,也因本就欠的颇多,夏彻更不敢逾越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