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湛其实想得明白,今日这一顿数落目的不在他父亲,而在警醒这些蠢蠢欲动的朝臣。
夏弘还活着,谁敢拉帮结派,这个罪名就谁来背。
可笑的是夏陵竟然毫无感觉,日日拉着一帮内臣商讨。
书房陷入沉寂,斟酌的目光在两个儿子之间逡巡。
天家子嗣的决出要赛马,他旬氏一族的家主,也只能陪着天家的马慢慢跑出。
。
谢南星一放课就背着包裹朝着太医院走去。
现下他身上穿得少,走路也灵活不少,再加上路早已熟悉,如今去太医院便不需要小太监引着。
韩洲一见谢南星起身,也小跑着追了上去,扭捏几下开始寒暄:“谢南星,你家世子殿下的毒还没解掉吗?”
谢南星觉得这个说法好生奇怪,人言可畏,他若不好好澄清,指不定就会失了清白。
“什么叫我家世子殿下?他明明是长公主府的世子殿下,我与他只是异姓兄弟。”
“这样啊,不重要。”
韩洲也就下意识一叫,对结果也不甚在意:“你日日将写的大字送到太傅府,可有见过太傅?”
“未曾。”谢南星一眼便瞧出韩洲不对劲:“你有话就说,扭扭捏捏跟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
凑到谢南星耳侧,韩洲很小声地问:“谢南星,你功课好,我日后不懂的能问你吗?”
“你爹不给你请夫子吗?”
谢南星也很小声地问,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其实,也不是多大个事情……
“我爹不希望我上战场。”韩洲将一张纸递到谢南星面前:“这个是太傅给墨世子起草的课表,我底子太薄弱,很多看不太懂。”
谢南星看了一眼那课表,大部分功课沈烬墨还真手把手教过他:“太傅和墨世子关系很好吗?”
“太傅此生只收了他一个徒弟啊,你家世子殿下这都不和你说?”
韩洲觉得以两人的关系来说,沈烬墨的事情谢南星都该知道。
微微一顿,看向谢南星的目光都带上了同情:“那你家世子殿下对你不够坦诚,你可得好好罚他。”
“都说了不是我家世子殿下。”
谢南星解释的声音大了点,又在看见一队巡宫的侍卫时,两手捂住嘴巴,手动噤声。
待到侍卫走开,韩洲再次殷切请求:“那你能教教我功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