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过要我和他退婚吗?前几日他离开盛京并不知情,因而我今日才找他说明此事。”
原本心情不虞的萧灼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后莫名心情好转许多,“你和他都说清楚了?”
谢枝意连忙点头如捣蒜,“都已经说清楚了,他说过两日就会把之前订婚书信和玉佩还给谢家。”她也是刻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瞧见他脸色如沐春风,小心翼翼开口,“陆大人和我已经没有任何瓜葛,只是他救了我一场,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望阿兄莫要难为他。”
“放心,此事调查出来和陆大人无关孤自会放他离开。”
萧灼说完这话,刚好此时太医吩咐的汤药已经熬好,吹去瓷碗上头的热气,谢枝意苦着脸喝完。
“还是这么怕苦。”萧灼看着她皱眉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孤已经叫太医少放黄连了。”
“还是苦。”
谢枝意最不喜喝药,从来都是壮士断腕般一口气将汤药喝完,最后再塞满一嘴蜜饯。
“你先好好休息,等查出结果再同你说。”
眼下她还未好全萧灼自然不会放她出门,就连她想要去看看绿禾都不肯,碍于还在东宫他的地盘谢枝意也只能点点头。
见她这般乖巧又可怜的模样萧灼当真不太想离开,只是不走不行,还有不少事情需要调查清楚。
离开寝宫他转而去了东宫一处偏殿,桌面上干干净净连一杯清水都无,萧灼长脚迈进,原本正襟危坐之人起了身,朝他施了一礼。
“太子殿下。”
眼前之人身姿如松,长身玉立,当真君子端方,颜如冠玉。
萧灼冷睨着他,忽而开口说道:“陆大人和公主的订婚信物不必送到谢家,直接送至东宫便可。”
第27章第二十七章是生是死由你决断
陆乘舟本以为他会详细问一问白虎之事,未曾想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桩。
“臣与公主的婚事乃是与谢家之事,殿下屡屡插手实非君子所为。”
君子?
萧灼对此二字不屑一顾,眼神凉浸浸,生了寒意,“倘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纵然做个小人又何妨?”
一国储君竟然说出这种话着实叫陆乘舟脸色骤变,“殿下慎言。”
“孤要如何做轮不到你在此妄言,至于白虎之事……”萧灼眼神犀利如电,落在他身上重如千钧,“孤知此事和你无关。”
这句话并未让陆乘舟松口气,或者说,陆乘舟更在乎的并非这件事。
“公主可还好?”他最担心的还是谢枝意,萧灼说了这么多就是没有提及长乐公主的情况着实叫他担忧不已。
“你不问孤为何不怀疑你反倒问起阿意?”萧灼眼眸晦暗,渗着霜。
对此,陆乘舟坦荡回答:“此事臣问心无愧,纵然殿下命人彻查,臣自然也是清清白白。至于公主……”他垂下长睫,清风拂过衣袖,“臣自知有缘无份,只希望公主今后平安顺遂,长乐欢喜。”
声音淡淡散落在风中,“有缘无份”这四个字像是一把利刃扎进心口,萧灼无声攥紧掌心,不屑冷笑。
好一个有缘无份,倘若不是他强硬逼着谢枝意退婚,恐怕今日这二人早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孤自会护着她,她的安危不必你挂心,至于今日陆大人为何会出现在那处偏僻之地,不该给个解释么?”
萧灼字字句句不愿让陆乘舟和谢枝意有所牵连,陆乘舟又不是蠢货,从第一次和太子见面就猜出他为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光风霁月,敛下眼底深思,他这才缓缓回答:“臣是从凌霄殿离开后遇到一个宫婢,宫婢说长乐公主出了事因而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