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所在烈士碑附近,就在家委会一楼。
出于大病治不了,小病不着急的原则,平时开点感冒发烧止疼片,或者帮着扎一针,也没多少别的工作。
周先生跟香栀到的时候,遇到王爱华王会长和冯艳等人。她们刚开完例会,和一群家委会成员们在外面晒着太阳念着口号。
王爱华跟香栀打了个招呼,香栀也客气的点了点头。周先生背着手先一步进了医务所,让王爱华脸上讪讪的。
快到午饭时间,香栀坐在医务所里等了片刻,见到一位七十
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穿着旧袍子,胡须飘飘,看起来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
“我师弟跟我打电话了,来,姑娘,我给你把个脉。”秦老大夫坐到椅子上,等香栀撸起袖口,并着食指和中指按压脉搏。
香栀大气不敢喘一声,漂亮的杏眼盯着秦老大夫脸上的表情不放。
都说中医神奇,有时候还通点别的东西,会不会诊断出她不是个人呀?
周先生陪在一旁站着,也看着秦老大夫的脸色一言不发。
等了许久,秦老大夫忽然说:“脉象略怪,但好在怪中有序不对!!”
他一声“不对”,惊得香栀和周先生都要跳起来了。
周先生飞快地说:“怎么不对!?”
香栀小脸也白了。
秦老大夫指着玻璃桌板下压着的值班表说:“不对啊,今天中午不是我值班啊。徐亚峰这个孙子,又诓我!”
香栀:“”这肉要不是太柴,她真想一口吃了他。
周先生压着脾气,连声问:“那她呢?我闺女有没有不对的?”
秦老大夫继续把着脉,闭上眼嘀嘀咕咕地说:“稍等啊,急个什么。”
周先生抚摸着他边上的血压仪,淡淡地说:“你慢慢来,不急。”
秦老大夫又摸了十来分钟,才长吁一口气,朗声说:“好家伙,我师傅曾经遇到过的脉象居然让我撞见了。哈哈,好啊好啊!”
好个屁,到底怎么回事啊!
香栀郁闷地看着他说:“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秦老大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大堆文绉绉的话。
香栀听不明白,但周先生有文化,听了以后脸黑了起来说:“我只要结果,不需要你念山海经赋。”
秦老大夫抚掌道:“有喜啦,肯定有喜。如此经典的脉搏,跟我师傅的医书说的一模一样。要是没估计错误,应该有一个月了。”
香栀对他表示怀疑:“你保证没错?”
秦老大夫低声说:“仙子,您放心。”
香栀大惊失色,周先生冷酷地抄起血压仪,又听秦老先生说:“我这一生能摸到此等奇脉,死而无憾了啊。二位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不会跟第四个人说。但我要把今天的诊疗写在我师傅的医书后方,印证师傅的诊疗,哈哈我真是荣幸之至啊。”
香栀闻到他身上的确没有奇怪的味道,反而是好闻的中药材味,应当如他所说,是个医痴。
周先生听他几番保证,又看到香栀的眼色,放下心抚着胸口畅快地说:“好好好!我的白白胖胖的小孙女就要来啦!”
香栀抿唇笑着,知道顾闻山一定会为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