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好像又长了点,可沈妄几乎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她呢?一万多公里远的太平洋,说回来就回来了,还出现在他的学校里。
但他还是没忍住,往这个方向过来了。那抹红如同他心口的朱砂痣,磨得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女孩。
然后就见到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吃亏的性格,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再相见时,沈妄心想着,不能总是这样。
不能她一皱眉头,他就想跪下。
毕竟姓迟的特别擅长得寸进尺,说不要就真的不要他了。可真当她伸出手时,他还是没出息地向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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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迟三穗的裙边,凉沁得让她后背一抖。她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微睁开眼偷看他,长长翘翘的睫毛轻扫过他的鼻骨。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沈妄停了动作,和她贴着唇对视了一眼,往后退了退。
迟三穗看他这样有些慌,又往前去想抱他腰。
沈妄没让她得逞,轻捏着她的脸颊,沙哑道:“别以为给我亲这么一会儿就没事了。”
何止一会儿!迟三穗脸够红了,还被他往外推。本来是想骂他的,但被这么一折腾就没什么劲儿了,像是在撒娇:“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他漠然道:“嗯,我就这样。”
迟三穗:“。。。。。。”
他松开手,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来这干什么?”
“上学。”她诚实回答,“我是今年斯坦福大学和T大的交换生,唯一一个名额,我申请到了。”
还挺骄傲的语气,沈妄语气里带点嘲讽:“这么厉害啊。”
迟三穗:“。。。。。。”
这位哥哥可真是几年如一日,熟悉的配方。
“那我怎么办?”他站得趣÷阁直,声音低哑地重复了一遍,“迟三穗,那我呢?”
迟三穗抿了抿唇,抬眼看他:“我妈妈可以离开人了,我就来找你了啊。”
这本来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可真到了这一刻,沈妄却很心酸。他艰涩地说:“迟三穗,你总是这样。”
在一起是她说,分手也是她说,他几乎一直是被动地接受。
替他做了不去等待的决定,然后把那些事都自己扛。好像他不值得信赖一样,或许说是他原本就是个烂人,所以从来没有指望过他。
他压着嗓子,克制着那些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他不在意她骗他,不在意她什么都不说,可她至少应该对他有点信心。两年而已,就算是二十年,他也耗得起,但她呢?
“你就不会可怜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