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同日生,也不会同日死。如果不出意外,他和傅随晏未来也不会同穴而葬。
能同生共死的机会一生又能有几回?错过了大概也不会再有,怎么能不让人遗憾呢?
“就那么想跟我死在一起?”傅随晏笑着揽女人入怀,大掌抚了抚女人湿漉漉的头发,笑着逗她,“一起做对亡命鸳鸯,嗯?”
是很可笑吧,可是他也想过或许他们当时死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江晚试着挣脱了一下,却没挣脱的掉男人坚实的臂弯,“谁要跟你做亡命鸳鸯?”
“傅随晏。”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勾附住男人后背的疤痕。
“如果没有你给我挡下的那枪,我们早就完了。”她的指尖在男人结好的疤痕上打圈,勾的人心痒痒。
如果不是当年他给她挡下了那颗子弹,江晚绝不会与他纠缠至今。
不是因为他有钱有势,也不是她对他执迷不悟,而是那种心安的感觉,仿佛永远有人在身后可以依靠。
她不管他是同情心泛滥,还是把她当做谁的替身,她跟着他切切实实得到了心安,即使后来她知道了何小姐的存在,知道了一切,却还是任他相纠缠。
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傅随晏是除了她哥哥以外第二个让她感到心安的男人。
她疯狂的贪恋着傅随晏带给她的那种感觉,贪婪的不肯放手,不知悔改的随波逐流。
“你知道吗?你很像我哥哥,可是却不及他万分。”女人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瞧着男人。
“但哪怕只有半分,我也很知足。”她靠在男人肩上,声音微弱。
傅随晏捉住了女人在他后背游走的手,浅浅的吻在了女人的额头上,“记住你今晚说的,不许耍赖。”
女人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一夜无月,两人相依而眠。
江晚离开曼哈亚前去见了一面顾风云,齐彻依旧守着她,数月未见,顾风云的身体早已亏空的不成样子,彼时已经无法与她面对面相见。
江晚跟齐彻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窗玻璃齐齐的看着躺在里面的女人,女人没有了头发,瘦弱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全身上下都插着管子。
“医生说,差不多就是年前年后。”齐彻极力的压抑着悲伤,与江晚说道。
江晚还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披着貂皮毯子,和她谈笑风生的顾夫人居然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就像是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还没有开尽就败了。
“她应该也很痛苦吧。”女人叹了一口气,仿佛跌进了无边的沉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