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Barclay的托举,他这辈子很有可能仅是个普通的精英,站在金字塔腰部往上的位置,很难攀不上金字塔的最顶端,被印在美钞上的富兰克林就说过,父辈是财源,兄弟是安慰。
而阶级和阶级的差别是泾渭分明的,尤其是在上流社会。
所以黄令仪在教育原弈迟的过程中,也会特意叮嘱,让他不要太过优绩主义了。
毕竟虽然他的能力确实出众,但
未来会拥有的那种体面又尊贵的人生,
也是建立在父辈的功勋之上的,
要随时保持谦逊和低调。
但原弈迟毕竟是Barclay养大的。
难免会沾染上他的傲慢。
“我那时能给Marcus的帮助很有限,再说他骨子里那么傲慢,不可能向自己的妈妈求助的。”
黄令仪眼神温和地看向顾意浓,轻声问道:“你猜猜,Marcus是怎么对他爸爸说的?”
顾意浓仍然震惊于原弈迟竟然被绑架过的事,以至于听黄令仪叙述起他二十岁之后的经历时,思绪多少有些混乱,也只听了个大概。
但在黄令仪说出接下来说的话时,她罕见地凝起心神,听得无比认真,每个钻进耳膜的字句都异常清晰,甚至让她产生了被刻印进脑海里的错觉——
“Marcus对他爸爸说,他不在乎。”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他只想要你。”
***
主楼的会客厅里。
顾砚卿和另外三个伴郎共处一室。
除了为凑吉利双数被临时拉来的Ezio,另两位伴郎也都是轮廓欧美特征明显的老外,叫Andrew的英国人是原弈迟继父的远方亲戚,算是原弈迟的表弟。
而叫Ryan的美国人不仅是原弈迟在华尔街的合伙人,还是黄家的女婿,要叫黄令仪一声姑母。
都是人高马大的洋鬼子。
只有他一个人是中华男儿郎。
顾砚卿独自坐在角落里。
他虽然留过学,但跟这些不熟的老外共处一室时,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不知道为什么,原弈迟在昨晚突然通知要将婚礼的举办时间延后几个小时,改在下午两点。
距离婚礼正式举行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原弈迟刚才似乎去了趟新娘的化妆间,等回来后,左脸处就多了道明显的巴掌印。
Ryan和Andrew虽然衣冠楚楚,仪表堂堂,但细一接触,就知道都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东西。
在原弈迟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处后,两个人都凑上去,不怀好意地奚落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