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燕回。”
原奕迟的态度依然平静,但额角和侧颈都暴起一根小拇指粗的青筋,颇像头沉默又隐忍的狮类,显然在努力压抑着怒火。
他嗓音偏沉,嗤笑道:“你说我什么,都不要紧,可你又算个什么好东西呢?”
梁燕回皱起眉,眼底难掩厌恶之情,直到听见原奕迟接下来说的话,他的表情微微一变——
“顾意浓曾经是你的学生,没错,你为了能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辞掉了在NYU的教职工作。”
“但你敢不敢扪心自问一下,你还在做她表演教师的时候,就一点儿都没对她动过男女之情吗?”
“你确定在和她相处时,没有做出过任何的逾矩行为吗?”
“她修的两门科目,都是由你来打分的,你应该会给她较高的分数吧?”
“你的学术水平不差,有正儿八经的博士学位,也发表过重要的论文,假如你没有辞职,甚至有可能是她论文的指导教师。”
“你们之间,确实曾处于不对等的权力关系之中。”
“你在装什么光风霁月的正
人君子?”
原奕迟冷笑着又说:“从我的视角来看,
是你梁燕回,
借着教师的身份和知名演员的光环,引诱了我年龄还小的未婚妻。”
梁燕回的眼角泛起轻微的抽搐,听见他用沉厚的嗓音继而威胁道:“不要以为你辞职了,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
“如果我想,仍然可以让校方开个听证会,取证调查你。”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我的未婚妻保护好的,不会让她的学术成果蒙上任何不光鲜的阴影。”
男人眼底浸着的阴冷惹人心底生怵,嗓音沉沉地又说道:“毕竟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
“是你,引诱了我的未婚妻。”
-
离开一楼咖啡厅后。
原奕迟独自走进电梯间,前往他让助理提前订下的位于20楼的套房。
这家酒店的规格一般。
但胜在离医院很近,步行几百米便可到达,况且顾意浓现在情绪失控,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也尚小,他现在不能将她轻易挪动。
男人的眉眼浸着阴沉之色,想起在国内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心底不免涌起后怕。
在上海时,顾意浓穿成那样,还戴着口罩,显然就是要去医院,在那个时候,她应该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在近几周里,她没少承受来自于他的威慑和恐吓。
两周前,在那间套房里,他还差点就和她发生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