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朱珪的厚爱,李郁行事倒是更方便了。
他把码头的收费标准,又改了。
泊位费,搬运费,仓储费,交易中介费,全部提高了3成到5成不等。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商船一点抗议都没有,老实交钱。
大清朝的商人,是最懂社会运行逻辑的一群人。
运河的缉私船,听李郁的。
府城的衙门,也照顾李郁。
胥江码头,还是附近唯一的码头。
就连苦力,都听他的。
优势如此集中,若是李郁还不多捞点,才是脑瓜子有病。
何况,虽然多交了银子,可码头做事讲究啊。没有隐形陷阱,没有私下勒索,官府也不再插足。
能安心,省心的挣钱,商人就很满意了。
大清朝的商人渴望秩序,哪怕是黑一些,强势一些,只要是逻辑明确、透明的。
用某位商号掌柜的话说:
“对商贾而言,再烂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要好。”
“若是有清晰摆在台面的秩序,那就好的不能再好了。”
……
厘清了苏州段运河,李郁的目光就投向了太湖。
福康安催促加快重建太湖协的事,他早已得知。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位巡抚大人想在规则之内,把自己挑翻。
只要,太湖协战船阴魂不散,天天死盯着西山岛出入船只、人员,拦截,或者追踪,抓到合理的小辫子。
然后,揪住这个小辫子不放,使劲儿拽。
最终,就能拉出一个大姑娘。
到时候,黄文运也好,朱珪也罢,也没法替自己转圜。
匆匆赶来的范京,
看完了所有情报的简报后,略一思索,就点破了真相:
“福康安显然没有发现我们要造反!他只是出于之前的惯性,想顺手把我们干掉。”
“我们绝不能让太湖协的战船重新恢复对太湖的巡航。”
李郁点点头:
“就算动用武力,我也会将战船摧毁在船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