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哥儿松开小庄的手腕,熟门熟路地从栅栏中间一处豁口里,拿出个小木棍来。
他手瘦又小,很容易便伸进栅栏缝隙里,用那木棍拨弄几下,就把大门里面的门栓拨开了。
他又看了小庄一眼,就要开门进去了。
小庄被连续的冲击弄得脑瓜子负荷过重,这会儿虽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可他还记得有个重要的问题,还没问过对方。
他匆忙开口道:
“等一下。”
那哥儿回头看他。
小庄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哥儿回答,“吴霜。”
说完,他就匆匆进了门,又按原样把门拴上了。
小庄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听着对方进了屋门,又等了一阵,没听见什么异动,这才离开了,往村口去和他师父、师娘会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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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吴霜脑袋发胀,浑身发冷,他知道自己还在发烧,但他已经习惯了身上的难受,以往病了也是要干活的,今天也不例外。
他起来后,就去外屋烧火煮饭,弄得差不多了,他娘就整理着发髻从里屋出来了。
女人的眼睛是红肿的,应该是惦记着自己被送去郡里的女儿,昨晚又哭过了。她本是不同意的,但不敢违逆她相公。
她见了吴霜,目光在他脖子上的血痕上扫过,冷笑道:“晦气玩意儿,想死出去死,别死在家里!”
吴霜垂着眼皮,没吭声。
女人去拿碗筷了,里屋门响了一声,他爹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桌上还空着,上前就给了那女人一巴掌,“懒不死你,养你们两个白吃饭的玩意儿,倒霉!”
说着,他就要给正蹲在地上烧火的吴霜一脚,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他厉声道:“等吃完饭就把你送去窑子,我跟那老鸨都说好了,到时候你给我好模好样的!”
吴霜一如既往沉默着,那人也并不在乎他的反应。
吃饭时,吴霜的饭碗被放了回去,女人说:“既然都要卖了,就去窑子里吃饭,给家里省口粮食。”
桌上他爹赞许地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