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的思绪猝不及防被打断,那些原本已经逐渐聚拢起来的线索,也瞬间像烟雾一样散去。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身旁的小宫娥语气激动,脸上满是喜色,赶忙就出去通报。
另外两个也第一时间围了过来,守在床前,等候萧帝醒来后的吩咐。
云栖目光落回床上,只见萧帝眼睫微颤,正在缓缓睁眼,眼神还没有聚焦。
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眼皮动了动,很快又轻轻闭上了。
但是能看得出,他只是暂时没力气彻底睁开眼,而不是又昏了过去。
小宫娥去通报后,在偏殿休息的萧长乐立刻就过来了。
没多久,皇后、萧景玄和萧景辰也相继赶到,洛松和苏智,还有几名医官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陛下何时醒的?现在怎么样了?”
一向端庄优雅的皇后脚步生风,一进内殿就匆匆往床边走,一边走,一遍询问小宫娥。
小宫娥马上回答:“回娘娘,刚醒。”
皇后步伐急促地走到床前,萧景玄跟在她身后,洛松和苏智随行两侧,医官们暂时在屏风外等候,萧景辰则最后一个进来。
萧帝已经再次睁开了眼,只是眼神迟钝,望着天花板,没有什么反应。
皇后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刚醒来意识尚不清醒。
她在床边坐下,握住萧帝的手,试探性地轻声唤道:“陛下?”
萧帝的反应停滞一秒,而后在枕头上微微偏头,眯着眼看向皇后,似乎是想看清她的面容。
皇后握着他的手稍微收紧了些,俯身拉近了一点彼此之间的距离,“陛下,是我。”
“父皇!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萧长乐站在一旁,也忍不住开口唤他,还有些忐忑。
所有人的视线现在都紧紧地关注着萧帝的状况,只有一人除外。
离床榻最远的萧景辰不露破绽地用余光扫过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尤其是云栖,他尤为注意。
在看到云栖也在观察着萧帝时,他才将目光收回,袖子下的手指微动。
几根只有他能看得到的近乎透明的细线,仿佛是操纵人偶的线条,连接着他和萧帝。
下一刻,众人就看到萧帝眼中的神采变得集中了,似乎是终于清醒了。
“……皇后?”
他嗓音嘶哑地开口,虽然唤的是皇后,可不知为何,眼睛盯着的方向却是萧景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