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长崎家的高级武士,也早早来到此地,虽然他们已经效忠于我少弐家了,但是毕竟长崎纯景是他们的老主公,所以高级武士们都来到此地准备来送他最后一程。
此次介错的大介错人是我,负责端刀子的添介错是筑紫荣门,负责清洗头颅整理遗体的是长崎家的一名武士,也是他长崎家的一门众。
长崎纯景沐浴更衣也已完成,身穿纯白色的中衣,缓步来到我身前,对我深深鞠了一躬,道:“此次劳烦太宰少弐殿下,纯景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切!我心中暗暗鄙视,这小日子过的不错的人就是这么的虚伪。
嘴上却道:“长崎纯景大人乃是我政兴也非常钦佩的武士啊!能拥有如此忠勇的武士为之效劳,乃是我政兴所愿,也是大村家之幸!担任长崎大人的介错,也是我政兴之荣耀。”
长崎纯景淡淡一笑,轻声道:“殿下过奖了,我纯景不敢当,今日乃是纯景之最期,身为武士,不能为主家尽忠,只有破腹谢罪。”
我没有接话,只是重重颔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长崎纯景也没有废话,直接来到坐垫前,跪坐上去。
筑紫荣门作为添介错人,端着一个小桌子一样的托盘,上面铺着一张白布,白布上横着一把肋差,上面还有一碗清酒。
我作为大介错人,来到了长崎纯景左侧后方,选择了一个最适合砍他脖子的角度站定。
长崎纯景闭眼养神了片刻,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于是我抽刀出鞘,刀斜指地面。小性则端着一碗清酒,从武士刀的根部,开始缓缓浇上清酒,然后给我一张白布。
我刷的挽了个刀花,将武士刀刀刃向上,横在了面前,又左手接过白布,轻轻向刀上一裹,慢慢的将刀从白布里抽出,抹去刀上所沾的酒水。
又双脚微微分开,双手持刀,摆出一个随时可以劈砍的姿势。
长崎纯景则是端起酒碗,也是将肋差冲了一遍,放下肋差,又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褪去衣袖,掀起上衣,露出了胸膛和腹部,又将右手伸进衣服内,向下褪了褪衣服,把整个肚皮露出来。
他刚想伸手拿肋差,我道:“长崎大人不打算留下辞世诗句么?”
长崎纯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何须如此。”
我道:“长崎大人留下辞世诗句后,政兴差人送往长崎家,并打算在长崎大人墓冢之地立一碑文。”
长崎纯景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也不做强求,不发一语。
长崎纯景拿起肋差,停顿了十几秒左右,随即长叹一口气,道:“春意虽盎然,燕红柳绿非关我。今已无所羡,携吾魂俱归。愿太宰少弐殿下,武运昌隆!”
长崎纯景最终还是忍不住留下了辞世诗。
随即猛地将肋差翻转,照着以及肚皮捅了下去。
只见他疼得一哆嗦,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没有吭声。发出声音来,那这个切腹,就会沦为笑柄。
虽然绝大多数人切腹,都会疼得闷哼,甚至有人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