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棠急忙给栗桃递了个眼色,自己则将盛着碎冰的茶盘囫囵一推,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她主动挽上季路元的一只手臂,将被冰敷得沁凉的右手自然地藏在他背后,余光瞥见栗桃已经自外合上了房门,便将左手也搭了上去,整个人几乎快要攀到季路元的肩膀上。
“没什么事。”
季路元显然不信,“我适才都听见了,你叫栗桃切记不要告诉我。”
他垂了垂眼,黑漆漆的眸子里透出些探寻推究的意味,
“阿棠又骗我。”
季世子是个但凡心里起了疑,不得个确切的结果便势必不会罢休的执拗性子,郁棠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
“好吧,其实是……”
她将本就轻软的尾调拉得愈加细长,脑子快速转了一转,
“其实是我翻出了当日成婚时璟仪送我的礼物,是个相当稀罕的好东西,我想等你回来让你亲自看看,所以才嘱咐栗桃莫要说漏了嘴。”
“礼物?”
季路元不疑有他,顺着郁棠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就是这个箱子吗?”
他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郁棠站在放置箱箧的小桌前,二指搭上箱扣,轻轻向上一掀,
“什么东西这么稀罕?值得你如此大费周……”
嘟囔的话音戛然而止,季世子身形一顿,顶着个难以置信又出乎意料的复杂神色,慢慢转过头来。
“阿棠。”
他微微挑了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其中那点子带着掠夺意味的勾。引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郁棠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几乎瞬间就被他盯得脊背发麻。
她直觉不大对劲,可无奈她还不知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搪塞的谎言又已经说到这儿了,即使她心中忐忑万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嘴硬道:
“嗯,如何?我没骗你吧?是不是稀罕的好东西?”
季路元没说话,面上似笑非笑,晦暗的眸色倒是愈发深重了些。
“不,不好吗?”
郁棠于是更加心虚,她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故作自然地走了过去,
“你就是太过挑剔了,我觉得这东西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