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时挑了挑眼尾,趁着秦瑾背对着他的时候,他站起了身子,但是手还得撑在沙发靠背上,季宏说的信誓旦旦,但是他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
还有季宏对他的那个称呼,他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觉得满新奇的。
秦瑾微微侧眸看向身后的尚时,“是这样吗?”
尚时看了看季宏,又看了看秦瑾,如果秦瑾今天找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拒绝屠明知的话,那他完全没有兴趣。
他对秦瑾点了点头,“提前约好了,我还晚点了。”
秦瑾的瞳孔的颜色逐渐加深,唇角不见一点弧度,变得冰冷无比,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领口,尚时不会去看秦瑾的脸,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看秦瑾身上的其他地方。
秦瑾的动作一下子就让他想起来,之前秦瑾说过的话,秦瑾好像是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的身子,“身子”这两个字在秦瑾这里是饱含了脖子的。
“抱歉,是我耽误了你的事情,尚先生。”
“没……没什么。”
秦瑾骤然变冷的语气让尚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他从秦瑾身边经过时还略微有些提心吊胆,总觉得秦瑾会突然将他拦下来。
不过,他有些多虑了,秦瑾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他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直到走出包间,尚时才觉得身上那种柔软的感觉没有了,腿又变成了他的腿。
尚时此时的表情有些呆愣,仿佛没有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惊魂未定,季宏面色凝重,抿着唇看向尚时,把尚时带到了一个角落里。
“你对秦瑾了解多少?”
季宏皱着眉,一上来就问这种尚时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尚时与季宏对视了一眼,“没有多少。”
季宏听完后眉头皱的更紧了,神情严肃,似是怕周围有人偷听,他压低了声音,“秦瑾他……”
他斟酌了一会儿,对上尚时清明又询问的眼眸,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说出口了,突然转变了话题,“秦瑾对他父亲的态度很奇怪吧?哪有人的父亲死了快一个月,才想起来要举行葬礼的。”
“秦瑾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的掌控欲特别强,从不允许秦瑾忤逆他,如果秦瑾做了让他不开心的事情,秦瑾他……”
尚时看着季宏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纠结和痛苦,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大概就知道了秦瑾有一个疯子父亲,秦瑾是在绝对父权下长大的。
这倒也不奇怪,美强惨攻一嘛,他能够理解,这样的攻一才会叫人又爱又恨。
季宏紧张到舔了舔唇,“这种事情我无法和你形容,但是秦瑾绝对是在某一定程度上的虐。待下长大的,他与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件事情本就很奇怪,与窦文钰大张旗鼓的追求秦瑾不同,季宏一直都是默默关注秦瑾,会留意所有和秦瑾有关的事情,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秦瑾的了解很少,直到最近,他收到了一份来自秦瑾父亲的“礼物”。
这份“礼物”是有关秦瑾小时候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的记载,有文字,有图片,上面的内内容大多数杂乱无章,语句还会有不通顺的地方,像是自述,又像是观察日记。
但是,季宏觉得应该是前者,因为那字迹绝对是出于秦瑾之手。
季宏原本就没有那么喜欢秦瑾,他当初第一次见到秦瑾的时候还很小,是单纯被秦瑾那张脸所吸引,他对秦瑾感兴趣,但是和喜欢与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当他看到这些东西时,没有对秦瑾产生丝毫的怜悯,因为之前他一直把秦瑾当成沉稳的正常人来对待,但现如今看来,秦瑾太过不正常了。
或许秦瑾一直都把窦文钰玩弄于股掌之中,对这样的人,他只觉得胆战心惊,从未有过半分怜悯。
“嗯,我知道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
季宏可是豁出去半条命来找的尚时,但是尚时神情上不见一点后怕,语气平缓,是一点剧不觉得方才自己深陷陷阱,甚至多多少少还有几分无所谓。
“尚时,我是认真的,你觉得在父亲虐。待下,终日被关在阁楼里的孩子长大后会成什么样子?”
季宏不是多么有正义感的人,之所以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也要把事情告知尚时,是因为他虽不喜欢秦瑾,但是也花了不少时间去关注秦瑾,可以说是为了关注秦瑾,他忽略了身边所有对他抱有好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