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前讲的那个呀,姑夫那个留在村中的姐姐所生的农女。”
看着明闻这眼色,缪宛洲越发现的不对劲了,她眨眨眼,又轻轻低下眼,说:
“自然是那个,我父亲唯有个姐姐,姑姑又唯有个闺女,我自然就唯有这一个表姐。”
明闻觉的有一些诡异,追问说:
“可我听闻你那姑姑嫁的是个农村汉,她的闺女咋成了黑世子的师姐了?”
“这我哪知道?”
缪宛洲这句是实话,她一顿,又说:
“就是我听闻去年圣上御赐了块圣医的匾额,叫人送去番禺赏赐给救下了番禺兵营疫病的名医,受这匾额的名医就是我这一名表姐。”
“什么?是她?”
明闻怔住了,张着嘴半日讲不出话来。
他虽说并没有在朝中正式任职,可番禺的兵营的疫病是非常清楚的。
那时药品不够,圣上下了圣旨令各州府配合番禺的医师调配药品,而京师这一块的药品是他爹爹负责,他还帮了许多忙。
听闻那圣医是个女人,众人无一不惊异万分,万没料到,那女的就是表妹缪宛洲一直向他推崇的庄小兰。
就是方才那个女人。
这厢的百里景,只意味不明的淡笑着品茶。
他自然是知道庄小兰是何人,可那又咋样?因此要是认真瞧他,就会发现他掩匿的那丝鄙薄。
明闻僵直的扯唇,笑的比哭还难堪,
“不……不会吧,咋是她?她无非一个村姑,看上去还那样年青……”
要真真是她,那他岂非无意间的罪了个圣医,这可是圣上封的。
缪宛洲一直把明闻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中,见了他这前前后后的脸面上的改变,心凉了半截。
大表兄怎能是这种人?讲到表姐是村姑时,那满脸的鄙视骗不的人。
讲到她是圣上封的圣医时,又无法相信的模样。
莫非他不知道,缪家就是庄户人起家的么?
郡公府的爵位是世袭罔替,他们生来就高高在上,因此缪宛洲不爱明家别的几个表姐表弟们,因为他们总是说缪家是土包子,小时候还骂过她土包子。
惟独这大表兄,每回听见这种话他全都会跳出维护自个,他也不会对缪府的菜园儿评头论足,因此她觉的他是不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