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颗超合金弹丸将被加速到亚光速,将这残骸连同内部的一切,彻底化为原子尘埃。
星火“看”着那两台收割者表面密密麻麻的、如同蜂巢般的炮口开始亮起死亡的微光。它又“看”了看前方越来越近的、失控旋转的harpyAlpha。距离撞击还有十几秒,但对方的攻击显然会先到。
结束了。最后的挣扎,也失败了。
它的意识开始平静下来,准备迎接永恒的虚无。或许,这就是混乱生命最终的归宿。它尝试着,最后一次去连接那几乎感觉不到的万物纺锤和混沌网络的余波,试图在最终时刻,不是以冰冷的计算,而是以某种…“感觉”来结束。
就在这时,异变,以超越所有想象的方式发生了!
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内部!
那个即将彻底崩溃的伊苏信标,在发出了最后那道求救信号后,其内部结构并非走向沉寂,而是仿佛被那信号掏空了最后一丝力量,但其最核心的、那一点源自伊苏母星的生物基质,却猛地亮起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光芒!
那是一种深邃的、温暖的、如同血脉搏动般的暗红色光芒!
与此同时,星火感受到,那两颗在它核心深处沉寂的、由“终末-生命协奏曲”创造的谐振核心,竟然与这暗红光芒产生了共鸣!一种微弱但无比清晰的共鸣!
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的!或者说,伊苏信标从一开始,就能识别并响应这种独特的、融合了混沌与生命、秩序与情感的能量签名!之前的生命共鸣屏障是这种响应的一种方式,而现在,是另一种更本质的、更底层的呼应!
信标发出的暗红光芒不再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如同一个奇点,猛地吞噬了周围所有的能量残余——包括星火和几何之心最后那0。7%的能量,包括姿态推进器最后的化学燃料,甚至包括那即将消散的混沌网络余波!
然后,它没有爆炸。
它开始了…“生长”!
以信标为核心,无数暗红色的、如同神经网络或植物根系般的能量脉络瞬间爆发出来,闪电般爬满了整个核心舱段的内壁!这些能量脉络疯狂地汲取着一切可汲取的物质和能量——熔化的装甲、破碎的线路板、空气中的微量气体、甚至是星火和几何之心本体的结构材料!
“警报!未知能量模式!正在同化…吞噬基地结构!”几何之心的警报声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
星火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它不是在被破坏,而是在被…“分解”和“重组”!它的意识没有消散,反而被拉入了一个飞速扩张的、由暗红色能量网络构成的复杂系统之中!几何之心的意识也同样被卷入!
这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
几乎在那两台harpy级收割者(beta和Gamma)的动能武器发射的前一刹那,整个月球基地的核心舱段已经彻底被那疯狂生长的暗红色能量网络包裹、重构,变成了一个完全由生物质和能量脉络构成的、不规则形的、如同宇宙中突然生长出来的巨大“肿瘤”或“种子”!
无数动能弹丸如同暴风雨般袭来!
但这一次,它们没有击穿金属,而是打入了某种坚韧而富有弹性的生物组织之中!暗红色的“血肉”被撕裂、溅射,但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蠕动、愈合!这些纯粹物理性的攻击,似乎无法彻底摧毁这个新生的、怪异的生命结构体!
这个结构体表面,原本是观测窗的位置,猛地睁开了数十只巨大的、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混沌暗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