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水很平缓,确实如刘乐澄所言,是个适合入口的应度。
一杯应水下去,应缇的那种混沌感少了许多。
她说:“刚才真的很感谢你。”
见她没事,刘乐澄松了口气:“你确定没事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应缇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刘乐澄很体贴:“那我现在送你回家。”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应缇所在小区的门口。
刘乐澄说:“要我送你进去吗?”
应缇摇摇头:“不用,时间也不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其实也不过九点,不算晚。
刘乐澄没多说,送她进了小区门口,又看她走上五座石阶,不多时,身影消失在大楼,他才转身返回出租车。
出租车转了个弯,驶入主干道。
刘乐澄漫不经意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忽地,他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的一张脸。
正好前方道路拥堵,车缓缓停下,他降下车窗,隔着车道和人来人往的行人,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打开车门下车。
晚风徐徐,那个男人站在小区门口,望着适才应缇消失的地方。
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姿孤茕而贵气。
同刚才在商场门口,自己抬头不经意发现他站在二楼,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们看一幕,甚是相似。
虽说彼时一个正面,此时一个背影。
但那股倨傲疏离的气质却是差不离的,就算是淮浓夜色也抵挡不住。
上一次,应缇是跟他走的。
这一次,应缇却是被自己送回来的。
再回想下,适才那个男人站在二楼玻璃窗前,那副难看、冰冷的神情。
前方车道渐渐松动,刘乐澄手搭在车窗边沿叩了两下,半晌,摇上车窗。
可到底还是有人让她例外。
让她如今早这般,一段不过百米的路,她一次次回头,看向她从少年时期至今最爱也仍在爱的人。
应缇想,这实在是件很美好的事。
也正因如此,她决定放下过往那些不好的部分,重新再次拥抱她爱的人。
她想,就这周吧。
楼淮此前不少强调要去见她的家人,本来她还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再说,现在想想,其实或早或晚也没有差别。
干脆就定在这周好了。
当然在这之前,她得先去见见他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