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这一眼,停得有些漫长,长到应缇暗暗遥想,他到底在看什么。
很快,楼淮解决了她的疑惑。
只听楼淮不紧不慢地说:“16层的电梯,路程太短。”
应缇一头雾水。
他笑了笑,笑意漫漫:“18层地狱比较适合你和我。”
应缇愣住,待她仔细一想他这话,送了两个字给他:“疯子。”
“疯子?”楼淮念了下这两个字,手里拿着一枚什么,目光灼灼,“那你这是什么?”
应缇一看,她别在裙子的水晶胸针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楼淮手上。
这个疑惑刚起,她随即想到刚才他过来帮她系扣子的情形。
越想越不对,怎么都是一股图谋不轨的氛围,她故作淡定:“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既然您喜欢,拿去便是。”
楼淮将胸针拿在手上看来看去,冷不防听到‘您’一字,他目光一顿,手指轻轻一拨,那枚微型摄像孔落在手心。
应缇唇线倏地抿紧。
他朝她看过来,说:“我不想听到‘您’一字。”
应缇岂能如他所愿:“我这是尊重您。”
楼淮眼眸一敛,暖黄灯光中,衬得他更加不可捉摸。
应缇再一次觉得,她可太讨厌这种高深莫测的幽远感。
此时,车正好停下。
应缇往窗外一看,这一看她的怒气就上来了。
车停靠的地方正是梁修泽任职的公司,她中午刚到这里来找过梁修泽一起用过午餐。
她问楼淮:“你什么意思?”
楼淮把玩着手里的胸针,不紧不慢地说:“这些天我又想了想,梁修泽那个项目我可以重新投资。”
应缇自然不相信他的话,“楼先生,说话直接点,拐弯抹角没什么意思。”
他抬眸,眼里含笑,手里的胸针被他一点一点收紧。
半晌,他说:“我重新投资,你和他分手。”
应缇看他像看个神经病:“两者没必然联系,再者你无权命令我。”
“是吗?”楼淮又松开左手,一枚胸针和一枚微型摄像头静静地躺在他掌中。
应缇看得刺眼,径直别开眼。
楼淮问:“那就说说你今晚弄这么一出又是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应缇实在不明白。
“先前我觉得你聪明,现在看来,”楼淮将胸针连着那枚微型摄像头扔出窗外,收回目光,看向应缇,“你简直是不自量力。”
她那点算计确实犹如蚍蜉撼树,说不定最终根本不能伤到张胜丝毫,反而是将自己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