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初,江幼菱便起了。
到院子里打了两遍拳,又站了一个时辰的桩,天色渐亮。
沈盈舒打着哈欠推门而出,看到院子里的人,不由吃了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
“幼菱,你起这么早?”
江幼菱解释,“我在家中每天都起这么早,而且练功练习惯了,若是不练,总感觉身体不得劲,心里也不踏实。”
沈盈舒一激灵,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忍不住摇头怪叫,“太可怕了!”
怎么能有人愿意主动练功的!
她在家中时,都是父母拿戒尺逼着,才不得不练功。
本以为入了太玄门终得解脱,没想到同门却恐怖如斯——
江幼菱被她看得有点忐忑,“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没有……”
沈盈舒连忙摇头,换了种问法,“这么早起床练功,你不觉得辛苦吗?”
江幼菱坦言,“一开始其实是觉得的,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
“行吧行吧,反正我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走,用朝食去!”
接下来,又是朝食、去符院取皮、夕食、回屋读书的重复。
而后一连九日,江幼菱取皮之技日渐进益,修仙门径始不能窥。
直到第十日,望日既至,众弟子休沐,赴闻道堂,聆上师之训。
闻道堂青玉为砖,紫檀为案,四壁悬《黄庭》真迹,正中供三清法相,可同时容纳弟子数千。
内设“回音阵”,确保最后一排弟子亦字字入耳。
江幼菱携沈盈舒匆匆赶至,却见问道堂中人头攒动,几无虚席。
两人匆匆在后排寻了位置坐下,听得前排师兄小声议论道。
“前些日子新入了不少同门,今日上师讲道,怕不是又要讲《养气初阶》。”
“无妨,每年都得这么来上一轮,每多听一次,我对养气之法,便多出一分新的见解。”
“……也是,依照惯例,今次来的,多半是清微真人。”
两人话落,问道堂忽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