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起初听闻伊纳亚夫人这般言论,心中也不禁泛起疑惑,很难立刻判断出哪种情况更为糟糕。
毕竟,这两种死法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实在是有些……
据说,被活活烧死堪称世间最痛苦的死法之一。在那烈焰肆虐的过程中,火焰如同贪婪的恶魔,无情地舔舐着受害者的身体。皮肤会在高温下迅速剥落,如同烧焦的纸片;
脂肪开始融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血液也会逐渐蒸发,仿佛被无形的手抽离;
最终,血肉化为灰烬,连骨头都在高温下嘎吱作响,脆弱地断裂开来。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场炼狱般的折磨中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呐喊,那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然而,另一种选择同样让人不寒而栗。想象一下,最终躺在手术台上,被牢牢地绑住,无法挣脱。
然后,在漫长的数天甚至数周时间里,被缓慢而有条不紊地切割。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手术刀划破皮肤的声音。
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凄厉尖叫,你只能独自承受着这无尽的痛苦与恐惧,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永恒般漫长。
亚历山大这般思索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两种可怕的场景,很快便发现自己完全同意伊纳亚夫人的说法。
如果真的到了必须抉择的那一刻,他也会选择莱拉夫人的路线——几分钟的极度痛苦,虽然惨烈,但至少比那长达几周持续不断的恐怖折磨要好受一些。
那种漫长而绝望的等待与痛苦,或许会将人的精神彻底摧毁。
过了一会儿,亚历山大终于努力从那些可怕的想法中挣脱出来。
他定了定神,好奇地提出了下一个合乎逻辑的问题。他微微皱眉,看向伊纳亚夫人,说道:“那么,夫人……既然那位学士如此深受前任国王的宠爱,他又是怎么被抓住的呢?
而且,最终他又是如何被处死,以彰显惩罚的呢?毕竟在大家看来,他可是前任国王通往永生的关键人物,阿洛兹默怎么舍得让他死呢?”
在亚历山大看来,就算阿洛兹默尔因杀害贵族被当场抓获,以他那疯狂且自以为是的性格,也一定会试图为自己辩解。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自己身为神王,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化身……至少在他扭曲的眼里是如此。
因此,亚历山大几乎可以清晰地想象到阿洛兹默尔会下达那疯狂的命令,他仿佛能听到那狂妄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就算死了几个贵族又如何?如果他们的死能帮我延长寿命,他们应该感到荣幸,乐意献出自己的生命!我会好好奖励他们的家人,感谢他们为我做出的‘功绩’。”
基于这样的推测,亚历山大顺理成章地又问道:“难道他不能给那位学士一个不同的、相对不那么严厉的惩罚吗?”
“。。。。。”这一次,伊纳亚夫人陷入了沉默。她缓缓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好奇与疑惑,看向王太后。因为她自己也实在不太清楚,这位前任国王为何要将自己曾经如此倚重的“情人”——那位学士,如此决然地弃之如敝履,仿佛要将他彻底从自己的世界中抹去。
官方给出的理由,自然是学士对贵族的袭击行为。但在伊纳亚夫人心中,她深知这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
层次的原因……
这时,
王太后微微动了动嘴唇,
缓缓说道:“我觉得阿洛兹默也失去耐心了。他被那位学士许诺了很多年,说会为他研制出一剂神奇的药水,助他实现永生……但最终……”
“我认为到那时阿洛兹默已然失去了耐心。”太后缓缓开口,声音仿佛从回忆的深处传来,带着一丝岁月的沉淀。
察觉到亚历山大和伊纳亚夫人那一双双好奇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炽热地落在自己身上,她微微收敛目光,像是要将那些纷杂的思绪重新整理,而后优雅地抬起那光滑的下巴,陷入了对先前情景的认真回忆之中。
“那个家伙啊,多年来一直像个蛊惑人心的骗子,不断向阿洛兹默承诺会提供长生不老药。”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努力回想那个家伙当初信誓旦旦的模样,“他把这所谓的长生不老药描绘得如同触手可及的美梦,让阿洛兹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岁月悠悠,尽管他佯装努力,花费了无数的时间与精力,却始终未能拿出任何哪怕是微末有用的成果。说起来,他甚至连阿洛兹默的痛风都没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