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他分内之事。”
赵先生又道,“自古以来,臣子受禄建功,各得封赏,趁帝室虚弱,篡而取之,定受天谴。”
赵构道:“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是将士们用意,太祖不得不受。”
“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赵先生如是说,“殿前都点检,是个好职。自古俱道‘君以此兴,必以此终’,只希望有一天,你赵家江山,不再被以同样的手段夺去。”
赵构带着少年人的倔强,还想说服赵先生,但这位神秘莫测的领路人,已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面前是黄河畔的一片废墟,马匹到得此处无法再前进,须得改用步行。
“到了。”
赵先生说,“很近,是不是?谁也想不到,此地竟离开封不过百里。”
“咱们得做什么?”
赵构说。
“去寻找你的力量。”
赵先生说,“在这废墟中,藏着一个残缺的意志,只有接受这力量,方能解开你赵家即将到来的劫数。”
赵先生摘下斗笠,长发飞扬,站在残阳中,身影犹如巨人。说毕,他抬头,望向废墟上停着的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就在他视线投去的瞬间,麻雀们全部飞离。
“走。”
赵先生随意道。
赵构跟随赵先生,走进了废墟。
城墙处,项弦陷入沉思,岳飞没有打扰他们,只坐在一旁烤火。
“项大人不嫌弃的话,尝尝我这酒,”岳飞递给他们一个皮袋,说,“暖身体。”
项弦虽不惧严寒,却因对岳飞观感甚好,接过喝了口,再递给萧琨。
他打量岳飞,安慰道:“能找着,别太担心。”
面前此人虽是少年,举止却稳重老成,不该问的一句不问,偶有发话,也俱深思熟虑,点到为止。
萧琨则在看项弦的神州地图,标记出几个点。
“你在做什么?”
项弦说。
“分析黑翼大鹏出没的位置,”萧琨答道,“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萧琨将阴山、太行、长安等地标记后,以细线连成一处,又说:“记得咱们在巫山遭偷袭那次么?哪怕它曾是魔王,没有倾宇金樽,千里之外也不可能转瞬即至,当时它一定就在蜀地附近。”
说着又随手在地图上的巴蜀一带打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