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谨神思模糊,无力深思便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身上干净清爽,被褥也全换了。
她一有动静,马上有人过来侍奉。
不是小桑,不是小寻。
是一张陌生面孔。
女子身量高挑,体格颇为健壮却异常轻盈,崔谨一眼看出她是习武之人。
崔谨打量过后淡淡移开视线,开门见山问道:“我这是被禁足了?”
这话问出口崔谨都觉得可笑。
至尊的儿媳,宋王之妻,竟在娘家被亲父禁足,说难听点也可以叫囚禁。
女子默默端药递水,不置一言。
崔谨不饮不食,坐到案边捡起一册书纸漫无目的翻阅。
未听闻户牖开合之音,安静的室内忽响起一串沉稳脚步。
书页被高大黑影笼罩,其上字迹看不真切,崔谨看着发虚发暗的书页,就是不肯抬眼看向来人。
“哐当。”他扔了东西到案上。
崔谨来不及辨明是何物,就被崔授连人带书抱起放在膝上。
他搂紧女儿单薄的身子,无比亲昵道:“看看,喜欢么?”
崔谨以为他又弄了什么新奇小玩意儿哄她,不太在意地往书案略瞥了眼。
!!!
???
崔谨骇然。
他不知何时已不动声色褪去她脚上的鞋袜,大手把住温软小脚轻轻揉捏,“紫虚上人曾为我儿批命,言道你六亲缘浅,非尘寰中人,须借‘锁命’之法,才能将你留在身边。”
崔谨听着自小烂熟于心的所谓“命数”,脚踝一片冰冷。
蜇人寒意从扣住脚腕的锁链蔓延,直刺脊髓,砭人肌骨。
“昔日为父不信,竟纵得你忤逆不孝,无奈之下才用上这命锁,往后宝宝可要乖些。”
“。。。。。。”崔谨气得苍白脸颊泛起红晕,胸脯剧烈起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胆敢此时囚禁我,就不怕宋王面圣,天子降罪么?”
“呵呵呵。”他轻笑,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