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子有没有人常住,只要有心观察,都能判断出来。
等衙役们往左邻右舍问了话,口供也证实了这一点。
前几年有人一月里来住了三四天,七八天前也来过,近些时日没有见着人,邻居们也都见怪不怪的。
“可能再过几天又来了吧?”
单慎却知道,倘若真是李渡残党,知道顺天府上门,永远不会再来了。
参辰把此间信息回报给林云嫣。
“庞枫许是没有留意到,那宅子不是久居之处。”
“单大人去查那宅子的契书了,看看能不能顺着摸出些什么来。”
翌日。
林云嫣又往慈宁宫。
皇太后很惦记昨日事情,见她早早过来,便问:“有结果了?”
“是。”林云嫣坐下,照着已经整理好的思路,与皇太后说了恩荣伯府状况。
皇太后听得戚戚然:“既然夏家如此坚持,哀家也不会毫无证据之下依旧怀疑先皇后的身体。亏得事先留意到状况,要不然……”
都是夏家晚辈,怎么夏清略与夏清知区别这么大呢?
夏清略伶俐、心眼子多,就是不爱念书。
夏清知却是念书念得昏了头,险些被人当了刀子。
真由着他去和李邵提这事……
皇太后光是想像一下那场面,就得头晕眼花。
“此计歹毒,打蛇打在了七寸上!”皇太后叹道,“编造疯病传言,欺负先皇后早亡说不了话,但见过先皇后的人那么多,恩荣伯府也在,少不得你来我往得争辩一番。
可坏就坏在李邵身上,争不了的过错,他兴许就跟之前那些错事一样老实低头了,争得了的,他能翻天覆地。”
一旦开始翻天了,那是什么破绽都藏不住。
没疯都像个疯子!
况且,他有前科!
但凡李邵争气些,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也没有突然拔剑砍,有圣上在,所谓的疯病的污名也很难落实在他身上。
谁叫李邵他当真做过与疯子无异的举动呢?
皇太后越想越糟心:“这事哀家要好好与圣上提个醒,不止圣上要谨慎,李邵更要谨慎!他自己再不小心,被人算计一两回,多少张嘴都说不清。”
发疯?
在皇太后看来,发疯几乎是天底下最容易算计的事了。
尤其是面对李邵这样情绪容易激动的,甚至都不需要多么精巧的设计,只一坛酒就能成事了。
发酒疯,那也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