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张嘴就没停过。
裴瑕面上不动声色,心下纳闷。
玉娘竟喜欢这样话多之人?
马车辚辚,即将行至永宁坊时,裴瑕掀帘,朝外看了眼。
这帘一掀,便见对街一匹枣红快马疾驰而过。
八百里加急,速速避让
虽只是一闪而过,可那信使的装束以及身上插着的暗紫色旗帜,分外显眼。
外头的喧闹动静,也叫谢无陵好奇掀帘。
这一看,脸色遽然变了。
车厢里,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满是肃穆。
暗紫军旗,是燕北来的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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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坊,裴府。
一袭月白色梅花纹薄袄的沈玉娇站在书桌旁,监督棣哥儿写大字,眼睛却时不时往雕花窗棂外瞟去。
今日下朝后,兄长第一时间派人来给她报信,说是陛下已下了赦令,免了裴瑕牢狱之苦,贬去洛阳为官。
悬了两日的心总算得以落下。
她本想亲自去刑部大牢的狱前接裴瑕,转念一想,他那样好洁矜雅一人,每日下值回府都得先去书房换了衣袍,净面洗手方才来后院,又怎愿被她瞧见刚出狱的狼狈模样。
于是只派了景楚去接,马车上另备了干净袍服、清水巾帕、香茶糕点等日常用具。
望着天边那轮稍稍转暗的日头,沈玉娇揪紧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