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现下细看,太子的嘴唇和下颌,和谢无陵竟有六成像。
不过天下之大,容貌相似,不算什么稀罕事。
裴瑕并未多想,与太子告明情况,太子温和笑笑:守真是个有福气的,既然夫人亲自来接,你便与夫人一道归府,早些团聚吧。
臣谢太子体谅。裴瑕抬手一拜。
太子笑了笑,放下帘前,不经意朝那茶铺前扫了眼。
那戴着帷帽的妇人没什么稀奇,倒是她身旁那位年轻男人,高大英武,气度不凡。
尤其是那双眼睛,寒光明亮
太子心下一凛,陡然想起另一个人来。
他拧起眉,放下帘,而后失笑摇头。
乱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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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车轮声辚辚,沈玉娇的心惶惶。
自灞桥分别,坐上马车,裴瑕便始终沉默。
这并非夫妻久别重逢该有的气氛。
他在介意。
郎君。沈玉娇试探唤了声,视线落在男人清隽的眉眼:你饿了么?我带了糕点出门,饿了可以吃些点垫垫肚子。
裴瑕慢悠悠掀起眼帘,见她眸光间的闪动,薄唇轻启:不饿。
沈玉娇默了瞬,道:那你饿了就说。
好。
车厢里又沉默下来。
沈玉娇有点受不住这份静谧,余光瞧见车上那檀木盒子,心下一松,连忙拿起:对了,这个给你。
裴瑕一上车便注意到这盒子,却没想到是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