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携带了若有似无的怨气,看起来有些许凶。
即便是凶,余白芷也不怕,她轻声笑,“我逗夫君的。”
“好玩吗?”真的仗着他如今对她有情意不会生气了?
“谁让夫君一句话都不同我说了?我没有办法便只能剑走偏锋。”
什么剑走偏锋,分明就是在愚弄人。
乔骁方才算是被她给将了一军,此时此刻一句话都不说,俊脸黑了下来。
余白芷看他这样,忍回笑意,“好了,我不惹夫君恼怒了。”
她的手穿过被褥准确无误找到男人的大掌,顺着他的掌心,钻过指缝,与他十指相扣,还往被褥上面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慢吞吞开口。
“夫君还记不记得前几日我与你说,梅云庭是二寨主带上来的。”
乔骁本来不想回答,可余白芷又娇声娇气追问,“记不记得嘛?”
他看似不耐嗯了一声,嗯得余白芷挑眉忍笑,最后还是没有笑出声音,实在是怕乔骁生气,毕竟他现在就不愉悦,不必要火上浇油。
“夫君记得就好。”余白芷接着说道,“那时候他刚被带上来,后寨没有人收养,便记在了前解二寨主名下养着,这一养便是许多年。”
“阴山的人都是知根知底,互为表里的,即便当时梅云庭的年岁不大,又有解二寨主撑腰,也没人跟他一道玩。”
乔骁听着,忍不住在心里想,梅云庭受到排斥,这其中恐怕还有解令邧的功劳吧?
父亲平白无故收养了一个孩子,还对这个孩子视若己出,亲生的孩子定然不喜。
当时他去叔父家过年节的时候,那几位堂兄表弟就对他相当不喜,叔父越是对着他好,他受到的排挤就越多,乔骁也是体悟过的。
“所以你就跟他一道玩乐了?”余白芷这么好心,他怎么不知道?
“唔也不算吧。”她还狡辩,以为他听不出来。
“是我父亲与前解二寨主嘱咐的”
她本来没有什么兴趣,也不喜欢去中寨,因为解令邧太烦人了,整日在她耳畔叽叽喳喳,都让他不要来,他却总是喜欢来。
很烦,整日里不是白芷妹妹长,就是白芷妹妹短,碍于父亲结交手足的情分,总要给解二寨主几分名字,余白芷还得笑脸相对。
梅云庭刚来山上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怕他闷出事情来,解二寨主让解令邧过来后寨找余白芷的时候把他也带上,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这么听下来,她对梅云庭倒是没有什么情意了?只是梅云庭一厢情愿而已?
可是乔骁觉得余白芷对这两个男人的态度不一样。
她烦解令邧他看得出来,但梅云庭似乎没有。
她不怎么烦梅云庭吧?
总之,她对梅云庭就是不一样,但他要如何问?乔骁感觉自己像一个妒妇。
斟酌来去,乔骁问,“梅云庭当年为何要下山?”
他贵为阴山前二寨主的义子,即便是外来人,在阴山养了这么多年,应当也属阴山一份子了吧?
“因为我的婚事。”余白芷没有隐瞒。
“我及笄之后,父亲让我在阴山挑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