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活了上万年,难道还没有两个凡人活得透彻吗?
可这二人固然说得在理,但自己便能因此放弃上万年来的努力吗?
不仅让仙界的朋友失望,也让何问之和他的徒弟们五百年来的辛苦白费。
岳雁谣面上虽然故作淡定,但她的掌心此刻也全被汗水浸透。
江叶舟的生死全在此人一念之间,他若执意使用法宝收化元婴,自己二人似乎无力阻止。
此时,江叶舟却往前一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用眼神示意,自己有办法,让她不必担心。
江叶舟心里很清楚,王灿心中还在犹豫,既然命运推着江叶舟来到这个十字路口,自己便顺势将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好了。
“王前辈,还请恕内子失礼,在下刚才的话尚未说完。”江叶舟道:“我有一个提议,咱们都是剑客,便以掌中之剑抉择此事如何?”
“您若胜了我,我便心甘情愿被您收化,即是愿赌服输,您也不用有什么负罪感。我若侥幸胜了您,那么请恕在下告辞,我要回剑吟山上过自己的生活。”
听了此言,王灿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叶舟:“你要挑战我?以剑术?”
江叶舟点了点头。
岳雁谣心中焦急,她在身后拉了他一把,摇头示意不可。
她向来信任江叶舟,而且经过龙脉一役,他的武功也是今非昔比。
但对方可是传说中的剑仙,此刻虽失了仙法,但其武功依旧深不可测,即便是江叶舟在单打独斗情况下,能赢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如果输了,江叶舟就要死,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听了王灿的疑问,江叶舟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回头轻轻抱了岳雁谣一下,在她耳边轻轻道:“相信我。”
原本还在纠结的王灿瞬间找到了心灵的出口,这一瞬间,身为剑客的孤高和傲岸重新回到了身上:“狂妄!江叶舟,你是我的元婴,如今看来岁齿不过而立。”
“你以此决胜,怕是自寻死路。”
江叶舟道:“即是我自寻死路,前辈也无需有心理负担了。咱们放手一战,无论输赢,你我都对得起惦记自己的人了,不是吗?”
是啊,身为剑客,还有什么比以剑决胜更好的办法了呢?
既然道义和伦理都陷入了死胡同,那何不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做个了断?
而且,王灿在内心深处实则有这么一个想法:比剑,自己绝不会输。那么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不用背负骂名和罪恶感。
如果败给了自己的元婴,那正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自己也的确不配成仙。
“前辈请。”江叶舟将裂丹拔出剑鞘。
王灿也仗剑出鞘:“请。”
这一战看来已经无法避免,无论是岳雁谣还是两位纂官都已无法决定两位剑客之间的事情。
可当瀛寰出鞘,王灿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件事:在剑刃和剑身的边沿,竟能看到些许锈斑!
要知道,这柄剑是他万年以前以天外陨铁所铸,又取了天道树的部分根系点燃炼制,最后在天道树脚下坑洼形成的灵池里淬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