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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静室。
无情道的剑修不曾在意过衣着打扮,迄今也没有以发冠束发,只在脑后用发带绑了个垂低的马尾,顺着后颈垂下。
发带一看也用了许久,不是柔韧昂贵的灵材,普通的料子,磨损的痕迹清晰,栗音猜,估计断了才会换新的。
附近的山间静室简陋,单纯给弟子修炼用,几方的窄小空间里没有桌椅,只有个单调蒲团。
青年姿态规矩,并膝跪坐在蒲团上,他和她第一次分别时,他也是这种姿态。
不过这次有点不同。
说是上药,她却解开了他的发带,很少披散的长发霎时散开在肩头。
栗音猜,他估计也没仔细打理过。
不过他的黑发生来柔顺,服帖在颈后和背上,眉眼和神情愈发温顺纯良,俊逸出众,清俊而不妖媚。
虽然学会了亲吻,但他对于其他的事情仍旧不大明白,对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懵懵懂懂。
毕竟上药哪里需要解他的头发呢。
打量完散发的姿态,她又宽松起他的衣装,剑修身材劲瘦,鼓劲的肌理薄且匀,点衬着恰到好处的气力。
上衣解下,她开始给他上药了。
黑衣染血了也不显眼,解开才发现,他身上许多风刃划出的细碎伤口,栗音自顾自取药,涂抹,仿佛刚刚解他的衣服是必要的流程。
青年不明白,也不反抗,只注视着她的举动。
她靠得很近,呼吸偶尔吹落到他身上,和风刃、剑气划过去的感觉很不一样。
她呼吸拂过的地方,渐渐升起了一股隐隐的热燥,好像是她留下的温度。
陌生的感受让青年茫然,他并膝坐着,忽地收紧了姿态。
他也有数百年阅历,虽比不得大能和心窍健全的修士,也对那档子合修的事情知悉一二。
应濯尘后知后觉,没有动,仍旧规矩地坐着。
事实上,这种感受从未有过,他其实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这里除了他,就是她了。
问心境试炼,面对不理解的事情,他一直听从城主的意思,现在习惯也依然存在。
以是青年剑修下意识抬眼去看她。
他的神情好像迷路了一般,寻求起某种引导,跪坐乖觉,仰脸又像在等待指示,黑眸澄澈。
一直坐了好一会儿,栗音见他呆呆的样子,真的不知主动,早就忍不住,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