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枭想到一些事,眼眸一黯,俯下身来,让她两只手能探到自己后背,发泄般挠花他的背。
他并不在意这些小伤。
“卫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周枭的。”-
过了会,卫瑜然眼眶红红,眼泪流干,一只大手将她搂了起来,她坐在周枭腿上,看着他给自己笨拙地穿上衣服。
显然他没有做过给女人穿衣服这种事。
系上肚兜时,他还得双手绕到腰后盲系。
卫瑜然对他的恨意没有消解,只是累了倦了,以至于眼里的恨意像被一层水雾蒙住,毫无杀伤力。
她下巴被迫靠在他肩头,男人粗脖上的红刮痕就近在眼前,卫瑜然怔怔看了会,忽然张口狠狠咬上,以泄这一路上被他欺负的愤怒。
周枭给她系腰上带子的动作明显一顿,但也没有把她推开,而是垂眸任由她咬。
卫瑜然咬了好一会,没见他喊疼,松了嘴,只看到颈窝处留下了红红的牙印,跟铜墙铁壁似的,她根本咬不动。
她恨自己没有两颗尖牙,不然这男人就得鲜血横流。
周枭当没发生似的,继续给她穿衣服,穿到一半,卫瑜然面色忽然绯红,不敢置信抬眸望向周枭的侧脸。
“你……”他怎么敢这样对她!
周枭用了她的帕子给她擦拭,擦着擦着,他忽然感觉到手腕有一丝湿润。黑湛湛的鹰眼波澜不惊看向怀里的女人。
“你……”
周枭喉咙发出的单音节,随着喉结滚动而低沉,卫瑜然觉得这辈子的尊严都要没了,气得颤栗,“你快拿走。”
谁要他擦了!
“那卫娘……”周枭晓得她羞恼之处,沉声道:“你先松开。”
他整个手腕被她夹住了,如何拿出来。
卫瑜然不太相信他,但钳住男人的手也不是个办法,她只能忍着耻辱松开。
手腕得到活动自由,周枭瞥了眼自己筋骨分明的手腕,以及上面的湿润,莫名想到昨晚,覆盖了淡淡一层水一样的薄膜。
周枭握拢掌心,继续给她擦拭,擦完又继续给她穿衣服。
卫瑜然一双水眸恨不得剜死他-
没多久,马车停在营寨里,侍卫车夫率先跳下来,喊道:“将军,到了。”
不一会儿,车幔掀开,出来的是周枭,身披一件云白青枝纹雁翎氅衣,即使有围领围着,仍能若隐若现看得出脖子上一道道被指甲划过的红痕,以及那一个牙印。
他没有放下车幔,而是一直举起,回头望向车内的人。
这女人身上的衣服他都已经给她穿好,没有什么不体面的。
只是衣服的主人有些恼恨他而已,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坐在坐榻上不肯出来。
“想我抱你?”周枭说着,就要进去。
卫瑜然被他厚颜无耻气得无话可说,只能自己起来,径自从他面前走出去。
周枭比她先一步跳下来,朝她伸出手,这一幕和当初榷场她从马背上下来那一幕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