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食从前吉县没有,味道又确实好,所以很受欢迎。八成的人吃过后,都带家人再去店里吃一次。所以邴大娘的铺子开业就爆火,很赚钱。
邴大娘为了保证食材新鲜,每日一只鸡,一份大骨头。初时这些东西家里人还肯吃,可架不住天天吃,吃到最后都受不了了。
邴大娘就想出一个办法,每日关门钱,就把鸡和大骨头半价卖掉。
一只鸡大概需要三四十文,邴大娘只要十五文钱。大骨头上还有不少肉,五文就卖。便宜是便宜了些,但好歹能收回些成本,也不浪费。
转眼就到了年关,这一个新年对于邴家而言是特殊的一年,身份上的转变,财富上的跨越,意义不同。
邴家人很重视,早早就置办起年货。
邴温故没忘记远在家乡的二姊,跟南锦屏讲了声,南锦屏买东西就特意多备了一份出来。
上河村,邴家老宅之中烧得热乎乎的,冯母盘腿坐在炕上一边看着儿媳妇邴二娘做衣服,一边看着几个孙子玩耍。
冯母过来说是想孙子儿子来看看,其实就是这边环境好,烧得暖和。不过冯母有分寸,就只是坐坐,从不住下,或许也是怕得罪了邴家。毕竟邴温故当初一介白身就敢做主给邴大娘仳离。如今都官身了,他们家不识趣,那邴二娘写信告一状,说不定第二日邴温故就能派人来办仳离手续,然后转头再给邴二娘找一户好人家。
说实话,当初同邴家结亲的时候真没想到邴家能有今天。那时候觉得邴家不拖后腿就行,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邴二娘做累了,歇歇眼睛,顺便去外头看看柴火。
正好这时候冯三郎走进来,看着儿子,冯母感叹这个儿子命好,不由问道:“说来,邴家今年还给不给你们夫妻送年礼了?”
冯三郎笑道:“二娘早早给岳父岳母和大弟大弟夫做了衣裳,已经托来往的商队送去了,估计年前能到。”
“我问的是邴家那边会不会给你们捎带年货?”要是放在从前,邴二娘敢这么给家里送东西,冯母都敢动手打人。但现在,她是听了就算心滴血,也只当没听到。
“这可不是小事,不拘年货多少,那是心意。”冯母慎重道:“代表着邴家对二娘这个出嫁女的看中,更代表着邴温故对她这个二姐的态度。”
“嘘,别叫二娘听到。”
正这么说着,外头忽然有人叫门,“这里可是吉县县令邴温故二姐邴二娘家里?”
听到动静,邴二娘和在屋中的所有人全部都奔出去,然后就见整整装满了货物的两辆牛车停在家门口。
邴二娘道:“我就是。”
镖师道:“这是吉县县令邴大人托咱们镖行捎带的年货,东西多,你清点下。”
镖师拿出几张货物清单交给邴二娘。
邴二娘当初没跟邴家人识字,只能请了村里读书人过来读清单。
“估计得一会儿功夫,几位进屋来暖暖身子。”邴二娘招待道。
“那就打扰了。”
冯母跟着进来招待客人,镖师道:“咱们这里还有二娘子的家书,二娘子不识字,咱们可以代读。”
“那就谢谢了。”邴二娘迫不及待想知道邴家人写了什么。
镖师拿出厚厚一摞信封,邴二娘有些傻。
“怎么这么多?”
镖师淡定道:“不多啊。你父母一封,大人和无为先生一封。”
“无为先生是谁?”
“你们竟然不知道?无为先生就是邴大人夫郎呀,他写的话本子在吉县可受欢迎了。就连圣人去吉县听过后,都赞不绝口。汴京城里到处都是无为先生的书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