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不是没有天生富贵命吗?没关系,他给他造一个就完了。
量身定制,什么时候都最合身。
邴温故的福星之说,话音刚落,刚刚还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喜宴现场蓦然一片安静,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连杯盏碗碟,筷子相触之声都没有了。
喜宴上众人反应虽然不一,但是无一例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嘲讽!
是的,嘲讽。
大庸是一个男尊女卑,双儿低贱的社会,不能说明文规定,但至少算是默认的潜规则。
在这种风气下,双儿的出生不能说昭示着不祥,最起码预示着不吉。
好多村里人家若是生了双儿,都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蛐蛐这家人一定做损了才会生出一个小哥儿。
甚至有的人家不愿意被人嘲笑,在生下小哥儿后,直接就溺死了,对外只说生了个死胎。连提自家小娘子生了一个双儿这事都不敢提。
这样的情况下,邴温故却来跟他们讲南锦屏是福星转世,这不荒唐吗?
福星转世不投胎到皇宫官宦家中,至少也要到员外乡绅家里,再不济投胎成个男人或者小娘子,哪有投胎成双儿的。
村里人尽皆这种想法,若放在从前可能会有人当场就奚落回去。但是现在,邴家有钱了,村里人都抱着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的想法,不管心里怎么嘲笑,都没有表现出来。
就连苗氏和南父二人都无法违心地站出来附和邴温故的话。
南家兄弟尴尬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家别光顾着吃饭,来喝酒。”邴四郎最先反应过来,咋咋呼呼嚷嚷着,“今日我大哥可是新郎官,你们可得把他喝趴下了,让他洞房花烛夜在新夫郎面前当软脚虾!”
“你也就敢撺掇别人灌醉大哥吧,你自己可不敢。”邴三郎随后调笑着。
喜宴气氛如此便被三言两语重新炒的热络起来,客人举着酒杯都要灌邴温故这个新郎官。
邴四郎暗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还好他机智。
周南氏刚才完全被邴温故的话搞愕然了,她真没想到邴温故竟然能说出那么倒反天罡的话!
这会儿周南氏反应过来了,嗤笑一声,小声嘀咕道:“搞笑呢吧,还福星转世?要我说那南锦屏就是扫把星转世,谁娶谁倒霉!”
丝毫不记得,当初她可是替她女婿求娶来着。
另一桌的李冶冷笑一声,“邴温故可真被一个小哥儿迷昏了头,福星之说这种话都敢造了。”
“色令智昏啊。”张明摇头,一副邴温故不可救药的样子,“刚才观礼的时候,我特意瞧了瞧那个小哥儿的样貌,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中小哥儿。长相一般,气质更无,怎么就能把邴温故迷的如此神魂颠倒?真是想不通。”
“各花入各眼。”郑宁不是背后论人长短之人,举起酒杯去撞李冶和张明的酒盏,“喝酒,喝酒,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邴温故不管众人心里都是个什么想法,那跟他无关,反正不管他们么什么想法,最后邴温故都会彻底坐实南锦屏的福星命格。
他的夫郎,岂容他人怜悯,那不是可怜他夫郎,而是嘲笑他无能。
邴温故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神色自若地带着邴四郎继续敬酒去了。
大约都喝过一轮,邴温故又单独陪着一些要好的客人喝了一会,就醉倒在酒桌上,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众人只能把新郎官扶回房。
“我哥喝多了,哥夫,麻烦你照顾了。”邴三郎和邴四郎把人扶到炕上,客气地对南锦屏道。
邴三郎虽然被过继出去,但邴温故没有苛待他,他不想同邴家真断亲。如今又住在一个院中,就出来帮忙张罗。
“应该的。”南锦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