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有什么简单的事?”章永怡习惯紧蹙的眉舒展开?了些,古板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向往,“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
“我也觉得,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秦既白拍案称好,命随从取来笔墨纸砚,“我对国朝的弊病早看不习惯了,来日若能拜相,我必要干出一番事业!”
宋敬衍含着?笑,只是颔首表示赞同。
身侧的小姑娘疑惑看着?几个大人,听懂了拜相,连忙高高兴兴道:“秦叔叔一定能大展宏图!”
接过随从的笔墨,秦既白将?纸张铺开?在棋盘上,一手执笔一手持酒,且喝且写。身侧的两人皆看着?他落笔,或此起彼伏地添上一句,或各自?垂首冥思苦想。
雪白的纸页铺陈满棋枰,散落满地。
三人却全?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一条一条的建议被写在纸上,很快便积攒下厚厚一摞。
第章向岐山三
秦既白写完最后一笔,抬手抛开手中毛笔,弯腰为两人斟酒。宋敬衍、章永怡与他相视一笑?,抬手碰杯,仰身尽了杯中酒。
“若是有朝一日,我们三人中能在朝中有所作为,今日商讨出雏形的新?政,可就交到谁的手里了啊!”
听见秦既白如此说,几人都笑?起?来,纷纷起?身。
“秦兄既然如此说,某也立志于此!”
“立志于此。”
谢敛喉结微颤,想要追寻过去。
几人的背影却变得模糊,欢笑?声也渐渐远去,只?剩下满地荼蘼的紫藤花。
谢敛下意识伸手。
他脱口而?出,唤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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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矜摊开书信,蹙眉看了许久。
她在京中多番探寻,却始终没有人愿意提供有用的消息。直到今日,才终于有人传信前来,却是要她主动去安南坊去碰面。
先前她也去过好几次安南坊。
拜访了好几家住在那的工匠,却都不肯与她说?些相关?的信息。
眼下唯一的线索,若是错过了,恐怕就要这么错过了。
宋矜将信封装入袖中,却没有急着出门,先是交代蔡嬷嬷去谢家报个信儿,这才自?己出门去。
因为西北传回的噩耗,京都街道都仿佛没有往日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