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职业稍微含糊了过去。
比起对方听起来就高大上的职业,社畜这种职业似乎不太拿得出手。
白清素目光流转,又问道:“你裙子上的飞燕是自己绣的吗?”
南知岁的裙摆上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飞燕,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在自己衣服上绣一些小件的装饰。
因为配色和工艺都不错,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衣服自带的,从未有人第一面就知道是她的手艺。
她忍不住
问道:“白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个人爱好这种小事,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被人看出来?
“看手。
”白清素含笑道,“从事的职业不同,手展现出来的形态也不同。
南小姐的手,看起来很像是一双专业做刺绣的手。
”
……手吗?
白清素离开之后,南知岁忍不住盯着自己的手看。
她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纤细修长,娇嫩白皙。
对于绣娘而言,手的保养是非常重要的。
粗糙的手会划坏绣品,所以从小她就被婆婆教着保养自己的手。
她不会做饭,也很少做家务。
高中时期,婆婆还觉得写字坏手,一度想让她退学专心学刺绣。
不过她后来和婆婆大吵了一架,直言以后再也不做刺绣,后来才去上了大学。
上了大学之后,她的确遵守诺言,再也没绣过任何东西,也没有在意过保养自己的手。
直到……婆婆也过世了。
好像所有的不甘心和叛逆都在纸钱点燃的火焰中烧成了灰。
她再次拿起了绣针,学着婆婆的教导,捡回自己曾经极度排斥的一切。
婆婆专制强势,封闭骄傲,但是她唯一没有做错的一件事就是,教会她,活在世上只能靠自己。
踏上了社会,在他人的眼光之中摸爬滚打,年幼时不忿的“凭什么”最终只称为一句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