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抱着散发恶臭的襁褓,一头扎进了巴掌大的铜镜之中。
小信使是魇类,独自穿梭在真实与幻境,或是在人们的梦境中奔跑时,自由自在十分安全。
但携带一个活体婴孩,还是头一遭。
赵鲤又怎么能不担心。
沈小花和沈白显然也是,两个都在旁边围看。
沈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它被沈小花打服了,便跟着探出狗头。
一旁的小毛驴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
雪地里,赵鲤跟着这些小动物蹲成一个小圈,都眼巴巴看着中间的铜镜。
终于,在赵鲤第三次将落雪从镜面拂开时,铜镜刺啦作响。
万嬷嬷的脸出现在镜中:“阿鲤小姐放心吧,孩子接到了。”
万嬷嬷还不太适应这种通话形式,她侧了侧身子露出后边的场景。
小榻上襁褓打开,张太医和陈大夫正一人一只手在给婴孩号脉。
旁边暖融融的小炉子上,温着什么。
万嬷嬷道:“这是在京中寻到的人乳,这边我自会安排,您……”
她看了看赵鲤这边漫天纷扬的雪花,和冻得挂鼻涕的沈黑不放心道:“您在林子里要小心。”
铜镜光芒暗下。
赵鲤并着几个小动物都松了口气。
赵鲤挨个揉了揉它们的脑袋:“干得好!”
只是轮到那头小毛驴时,小驴不知是怕还是拽,一仰头避开。
赵鲤也不恼,起身搭建临时的庇护所。
她不打算冒雪出山,姑获鸟的尸体还在山崖下,需得处置。
还有姑获鸟的巢穴。
方才送走的婴孩不一定是第一个受害者。
总要进去探查一番。
一生无望的寻找或是猜忌,都是人生至苦磨难。
若有其他受害的婴孩,得寻到遗骸襁褓,叫他们爹娘知道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