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了气,霍宗咂摸了一下嘴,看着漫天射出的箭矢,有些羡慕。
这射出去的哪是箭,全是钱!
正想着,他忽然眼一眯。
“沈大人,那里。”
他虽年迈,但是眼睛极尖,极有经验。
一眼看出一处的血管十分密集。
沈晏闻声望去,侧头唤了一声:“宫战。”
宫战卷唇打了个呼哨,再次张弓搭箭,射出一只火箭。
他用了抛射的手法,箭矢划过天空,又狠狠向下。
料想中,这只箭会直中血管最密集的中心。
然而半道便被一根血管舞动着打掉。
尖锐的尖破开了血管的壁。
这血管一抖,红丝虫一般蠕动一下,一个人影从血管中露出脸孔。
却是不见踪影的高勋。
方才他还有一半有人模样,现在却周身肿胀。
若非执着穿在身上的县令官服,沈晏一时也认不出他来。
高勋与沈晏隔着火海相望。
他恨毒了沈晏。
与怪婴之间的联系告诉他,本属于魏山的城隍神力,正在被沈晏身后的祭台夺走。
若神力被夺走,他高勋需要面对的,就是无尽的恶业反噬。
这些现在受他驱使的尸骸,还在抵抗的魏山,乃至于那个怪婴,都会毫不犹豫将他撕碎。
但这些尸骸,却怎么也冲不过对面的防线。
对面对他们手段的了解和应对,超出了他的想象。
眼见被烧毁的尸骸越来越多,说好援助的原帮主也不见踪影。
高勋心急如焚,狠捏了手中握着的脐带,催促道:“怎么还没好?”
怪异的婴儿趴在一个蠕动的血管团上。
猝不及防吃痛掉下。
它四月便被连着子宫取出,无法估算年龄。
但大差不差还是个孩童脾性,吃痛怠工,嘤嘤地哭。
松懈之下,缠着的血管松开,露出里边满身焦灼痕迹的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