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搭了,有屋子睡。他过来说道。
程娇娘坐在马车上,正看着半芹用泥炉不知道在做什么,有香气随着风散开。
那种屋子。我睡不惯。程娇娘说道。
还敢耍脾气!王十七郎瞪眼。
有屋子睡不惯。就睡得惯野外帐篷?他问道。
是啊。程娇娘点点头。我的帐篷很好的。
王十七郎看向那边,他认为是程娇娘装京城特产礼物的车子,正被周家的随从打开,开始搬下一件又一件的东西…。
毡垫、凭几、栅足案、熏炉、灯具…
抬下一张四足矮床…。
一架帷帐…
一个食床…
这还没完,竟然又抬下一张屏风…
开什么玩笑!
你把整个家当都搬来了啊?他瞪眼喊道,你难道一开始就打算一路住帐篷吗?
哪里,只是习惯而已。程娇娘说道。
的确只是习惯而已。
别说这个时候了,想当初她们跌跌撞撞的一分钱没有的从并州道观出来那一刻。娘子就没有在吃喝住行上委屈过。
坏的糟糕的境遇娘子能忍,但有能力的时候也绝不会委屈迁就。
娘子,吃些点心吧。半芹说道,捧着一方小碟子。
白瓷碟子上焦黄的团子格外诱人。
程娇娘接过。
我累了,要吃点东西,公子见谅。她说道,一面施礼抱歉。
王十七郎哼了声。
要吃的还要的这样假正经!
等着,让他们准备饭。他说道,转过身不忘抱怨的嘀咕一句,带女人出门就是麻烦!
看着转身大步而去的王十七郎。站的一旁一直不敢多说话的曹管事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傻子。
娘子,我们是等王家公子安排还是…他恭敬的问道。
这里的厨子做不来。程娇娘说道。
那小的去厨下买些肉菜。曹管事立刻接话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
曹管事吩咐随从们架火埋锅。又赶着几个随从拿着钱进后院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