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回归到最原始最直白的手段上,拳头。
抓壮丁。
怎么抓?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昔日读书时死记硬背的诗词,今日竟成了现实,而且这一场景间接是由他造成的。
那日李修文回去之后,在江南最大酒楼写了一首诗词,传得沸沸扬扬,他还担心普通人不知道,特地找了人散发简单通俗易懂的文子,一个街头传到街尾。
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了。
普通人家身份低微,犹如水中浮萍般随着涨势起起伏伏,当得到这些消息后。
靠河的,干脆就沿着河架着船走到下游,若是靠山的,弃了几十年积蓄攒得房,带着妻儿老母连夜奔波,逃到山上。
秦钰这一路走来,见到了太多太多。
然而,事情若只是这么简单便好了。
造反的消息传遍了江南,也就意味着林谦知道有人从中作梗,关闭了城门,青壮年统一卡在城内,逃跑的,财货必须得留下大半,粮食除了口粮,其余的都得上交。
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
最要命的是,秦钰无法及时在魏王世子林牧之前赶到淮南。
依韩子旬得来的情报,林牧应当率了两百骑兵,以魏王在江东之地的威慑力,倘若碰上还没有完全清洗干净的淮南军营,乱子可就大了。
但凡两军联合起来,以他们现在的能耐,就成了铁骑之下的黄土。
不过,从瓜州渡河过去淮河,三百里路,大差不差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