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斛律光又从随身布包中取出两张叠好的通缉令,上面赫然正有阿布热与他母亲的画像。
项弦顿时无话可说,萧琨马上收刀,一阵风般回往小屋。
项弦跟了进去,只见萧琨找到木制地窖门,打开后,发现里面尽是过路商人的财宝与货物。
围栏外,斛律光坐起身,看见潮生也跟着走了,马上道:“哎!喂!小兄弟,朋友!”
乌英纵回身,一手做了个阻拦的手势,让他不要靠近。潮生现在心情很混乱,回头看了他一眼。
斛律光单脚跳着,找回自己的夹趾拖鞋,匆忙穿好,又把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下,拨到背后,跟在潮生身后,说:“你叫什么名字?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
萧琨检查了地窖中诸多来自中原的财宝,明显不是这母子二人能挣到的。斛律光站在大太阳下,又说:“原本有个叫提米的,在庭州为阿布热销赃,我顺着线索找到这儿,你们在附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尸体。”
一刻钟后,乌英纵在戈壁一侧发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天然地面洞口。
“里头全是死尸,”阿黄进去看了眼,说,“商人与旅人。”
萧琨一时尴尬无比,站在屋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斛律光却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眼里仿佛只有潮生,潮生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不停地问长问短。
“你会说话吗?”
“我不是哑巴!”潮生恨错了人,情绪一时转不过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
大家都显得很尴尬。
“为什么起初不说?”萧琨问斛律光。
项弦以眼神连番示意,又用口型提醒萧琨:这时候咱们是不是该朝这回鹘年轻人道歉?
斛律光认真答道:“我以为你们只是被骗的商人,坐这么漂亮的马车,杀了阿布热与他娘后,你们就脱险了,不必多说,谢来谢去,反而尴尬。我行侠仗义多年,从来就不想被人觉得欠我的情。”
萧琨一手覆额,潮生听了这么久,总算也理清了经过。斛律光又进屋,翻找出阿布热母子所用的毒瓶,说:“他们用迷药,先把人迷晕了,再下手杀人,已经杀过上百人了。”
“快朝他赔个不是去。”项弦催促道。
萧琨自知理亏,只得说:“兄弟,对不起了。”
“没关系!没关系!”斛律光轻飘飘一句就解决了,说,“你们不知道!”
萧琨示意项弦也过来赔罪,项弦一脸茫然。
“关我什么事?”
萧琨:“你没动手?”
“用刀戳死他的又不是我。”项弦狡辩道。
“都不要紧,
你们身手实在了得。”斛律光大方地说。
项弦却也正色,
说:“我们是大宋驱魔师,先前未曾问清楚便朝你出手,实在对不住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