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第一次看见这大自然的力量,充满了好奇,凑到窗前还想感受一番,却被年轻人拉回来,让他在椅子上坐好,递给他一杯水。
“谢谢。”项弦与萧琨简直狼狈不堪,满头满脸的沙,相视而笑。
他们与这陌生母子语言不通,通过比画,大致能猜到对方意思。年轻人说了许多,想必是“这种鬼天气,实在不适合旅行”,末了又问几句。
“宋,”项弦指指外头,说,“我们从大宋开封来。”
“宋!”年轻人会意,点头。
老母亲起身,躬身下地窖去找吃的,萧琨马上道:“不必麻烦,沙暴过后我们就走。”
乌英纵最后进来,还在低矮的门框上碰了一下。
“马儿被吓跑了,”乌英纵说,“得去找回来。”
“待会儿再说,让阿黄去找,”项弦道,“大伙儿先歇会儿。”
阿黄:“又是我?”
项弦:“也没让你现在去嘛。”
萧琨与项弦在窗下对坐,老妪端出面饼与馒头让吃,萧琨不欲给人添麻烦,谦让后,擦了几下脸。
半个时辰后,风沙渐小了下去,沙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放晴了。
“咱们离高昌已不远了。”萧琨端详地图。
项弦:“抵达高昌后我要好好吃一顿,这会儿我看到馒头就想打嗝,不想再吃了。”
这一路上的生活只有“同甘共苦”可形
容,潮生在长安收到的馈赠,直吃到现在还没吃完。
潮生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阿黄朝外看了眼,率先飞出,虽还有小股的风沙,却已能见物,项弦与萧琨也出来了,项弦不停地在门外吐沙子,活像一枚河里的蚌。
那年轻人将门开好,到一侧去检查骆驼。
乌英纵显然很焦虑,毕竟马被吓跑了,幸而片刻后阿黄飞回,说:“我找着其中一匹了,在北边的石头后,另一匹看不真切,沙暴正朝着南边去,我再看看。(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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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潮生道,“马儿受了惊吓,不一定听你的。”
乌英纵本想让潮生留下来休息,一想也是,潮生在与动物交流时总能安抚它们。
项弦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吓着屋主,乌英纵便绕到屋后,化身白猿,让潮生骑在自己背上,四肢着地,手足并用地冲进了戈壁滩内。
“我上去看看北边。”萧琨说。
项弦到戈壁外的护栏前检查马车,说:“轮辐坏了,我得把它修好。”
萧琨跃上了戈壁石山最高处,沙暴温柔地散开,地平线上隐隐能看见一座城。
“我看到高昌了!”萧琨大声道。
“还有多远?”项弦拆下车轮,以肩膀扛着马车,咬着一根铁签正要修车,萧琨飞跃下来,为他搭手,说:“望山跑死马,至少也有一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