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弦:“你觉得咱们能办到么?”
“一定可以。”萧琨答道,“怎么,听起来像痴人说梦么?”
项弦蓦然哈哈大笑,萧琨认真道:“你不相信?笑什么?”
“我相信,”项弦马上答道,“我相信!”
项弦伏在栏前,侧身,伸出一手,萧琨云淡风轻,正要
与他击掌时,突然最后的灯火也随之熄灭,四周一片黑暗,年夜正值朔月之夜,天空阴云密布,世间一片漆黑。
“放焰火了!”项弦说,“回去找潮生?”
“就在这儿看罢,”萧琨从桥栏前跃下,说,“不想走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项弦搭上萧琨的肩,说,“龙亭湖南岸的视野最好!”
倏然间,一阵铃铛声响,声音短促却清晰,三波振动之后,又没了动静。
萧琨与项弦的目光同时挪到了他腰畔木牌下坠着的铃铛上,彼此沉默,屏息以待。
萧琨:“是它在响?”
他们所站立之处再无他人,那短促的声音,确实是项弦的振魔铃所发出。
“这是谁制造的法宝?”萧琨的酒已经彻底醒了,问道。
“出自师父之手。”项弦知道萧琨想问什么,解下木牌,递到他手中,说,“已经用了五十年,兴许有点坏了。”
“沈括大师的法宝,不可能这么容易坏。”萧琨环顾周遭,问,“它的监测范围有多远?”
“按理说是无限远,”项弦道,“与魔气的浓重程度有关,但通常十里之外,魔气弱了,便不响了,更不容易察觉。”
萧琨十分疑惑,跃上龙亭湖畔一座亭顶,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观察周遭,当魔气显现时,振魔铃就会振响,上次在成都驱魔司善于红面前,萧琨已经见过一次。
“魔气隐没的时候,振魔铃也不会再发出声音,”项弦一头烦躁,说,“你用眼睛看,是看不出来的。”
“以前在开封响过么?”
“从来没有。”项弦说,“你也知道,这世上的魔很少。”
“它不仅没有坏,”萧琨说,“还很灵敏,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咱们走去的方向……我去看看。”
“哎!”项弦说,“等等,你会迷路,这里没有灯!”
龙亭湖畔是官员与贵商们所住的朱门庭,俱是豪门大户,两条路之后,尽是黑暗里连成一片的飞檐与屋瓦。
萧琨几步跃上飞檐,却察觉不到魔气的所在,短短一瞬,魔的踪迹便已隐去。
项弦则几步追了上来,踏上一户人家,喊道:“萧琨!萧琨!”
萧琨朝更高的地方跃去,到得一户三层高楼的房顶时,项弦又喊道:“别跑了,萧琨!真奴!”
“真奴!萧真奴!”项弦在寂静的夜里大喊一声,萧琨顿时差点脚下打滑摔下去,这个名字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无人喊过了,令他心头一震。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萧琨回身,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项弦看过了自己的出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