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胡子拉碴的大汉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面露悲痛,弯腰想要将温二东扶起来,
但温二东似乎失去了往日沉稳,双手胡乱攀爬,死死扣住大汉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温二东双目血红,瞳孔已经放大,形象犹如厉鬼!
那大汉面露悲痛,叹息一声,声音也不再洪亮,而是变得低沉:
“不知道,大人您走后,
王远因在军中饮酒被贬职,充入前军为斥候,
但。。。半月前最后一次外出探查,他没有回来,同僚说他骑术不佳,被乌孙部的斥候斩了。
但您知道,他骑射很好,
其他斥候都回来了,唯独他没有回来。。这不对。
那时已经城禁,我们都无法出城,能出城只有走商的。。。那些人。
以往我帮过他们,还有几分薄面,我们凑了一些银钱后,他们便答应寻找,
最后在城外不到三里的土坡找到了王远。。。那时他。。。”
“他。。。背后中箭,手脚俱断,七窍被毁。。。找到他时还有最后一口气。。。
我们也不敢告诉您,
便。。。将他安置在这废弃民舍里,若他死了也好,算是死在草原人手里。
大夫。。。大夫说他身中元气尽失,早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只因心有郁气。”
这时,其余几人也慢慢走了进来,
就这样,温二东瘫坐在地上,
其余几人站在其身后,看着那狭窄的小床,
以及那模糊不堪,与尸体无异的王远。
画面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温二东那不停晃动的眸子,在昭示着他心中不甘。
谁都得手他清楚,无外乎是先前的几个死对头。
只是温二东有些困惑,
为何他已经认输,认命了,他们还要下杀手。
军中亦有派系之争,尤其是盘踞在此十余年的赤林军,更是复杂无比。
以往落败只需要交出军权,其部卒会被妥善安置,至少降职,但性命无忧。
温二东便是如此,他先前也是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