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转过身来,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方试探道:“有个……夫婿。”
“有夫君他不来?死了?”
萧燃挑眉,神情因不耐而略显嚣张。
沈荔又看了他一眼:“他似乎,眼神不太好。”
是个瞎子?难怪来不了。
萧燃再开口时,声音缓和了一分:“父母呢?兄弟也没有?”
沈氏家主沈筠,是兰京出了名的疼爱妹妹之人。
他本就因妹妹的婚事而郁结于心,冬时还病了一场,若知晓她受困于此,只怕会火上浇油。
沈荔不想阿兄担心。
权衡片刻,她终是解下腰间玉佩,向前递与萧燃:“劳烦将军将此物呈给摄政长公主,她见后,自会证我清白。”
纤白的指尖,几乎与那玉色融为一体。
萧燃接过看了眼,玉上刻着“令嘉”二字,简简单单,没什么特别的。
多半是走投无路了,病急乱投医,竟妄想搬动皇姐出面施压。
萧燃扯了扯唇角,随手将玉抛给一旁的亲卫:“带我的腰牌进宫,照她说的做。”
他倒想看看,这女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手挽长弓的亲卫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便带回了长公主的口谕。
“殿下,长公主口谕,不仅让您即刻释放王雪衣,还、还说……”
亲卫吞吞吐吐,萧燃催促:“还说什么?把舌头撸直了!”
“还说让您好生照料不得鲁莽然后亲自送这位王夫子进宫长公主要见她。”
少年亲卫一口气不带停地说完,眼睛一个劲儿地在沈荔与萧燃之间来回瞟,似是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
萧燃的神色霎时变得古怪起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少年拍马向前,懒洋洋斜目,打量马车中影绰的倩影。
“喂,你是长公主的门生?谋士?”
沈荔于马车中燃香静坐,权当做没听见。
方才听亲卫唤他“殿下”,沈荔便基本确认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