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没有骗我吧?”
谢漼心道,可算是愿意唤爹了。
“爹怎会拿这事骗你?”
“不然我为何要烧这牌位?”
“她仍在世间。生而立牌,活人受供,乃是不祥之举。”
谢璋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娘在哪里?”
谢漼:“她在昆山县。”
“恒哥儿莫急,我自会带你去见你娘,只有一事,我得提前告知你。”
谢璋:“何事?”
谢漼开始给他打预防针:“你娘既已转世,这一世,你们的母子缘分便已尽了。”
“如今你对她来说,已是陌生人了。”
“若她不愿认你,莫要伤怀。”
听到这话,谢璋的眼睛暗了下去。
谢璋耷拉着脑袋,许久,才问谢漼:“……我不能叫她娘了,是吗?”
谢漼有些心疼,摸了摸他的脑袋,应了一声。
谢璋虽心里难受,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
“那我何时能见她?”
谢漼:“再过几日便带你去。”
谢璋点了点头。
谢漼伸出手,去拿牌位,谢璋连忙抱紧了,目光警惕。
显然是还没完全信他的话。
谢漼道:“恒哥儿,爹方才不都与你说了,生者享祀,是犯忌讳的。”
谢璋:“等我见到娘,再给你。”
很快,寻真便收到了消息,谢漼会带着谢璋在她下一个休沐日来。
谢璋知道了出发的日子,日日殷切期盼,脸上也有了笑。未料事出意外,父子俩出发当日,苏州城外三十里,突发盗匪劫掠,形势十分严峻。行程不得不暂行搁置,谢漼迅速调配人手,传下命令,先调集城中全部衙役、捕快过去,再派人快马传讯驻军,前去剿匪。
谢璋满心期待了许久,没想到被这场变故拦住了脚步,但见谢漼整宿忙着对付盗匪,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自己生闷气。
就这样过了七日。
谢漼道:“爹眼下无暇分身,恒哥儿可愿自己一人过去?”
谢璋毫不犹豫:“好,我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