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艾瑞克顿了顿,“他说你哥哥故意砸自己一拳,也许是对的。”
艾瑞克反复强调,这只是他的感觉。
林知睿无法理解。
艾瑞克根本不认识姚樊,他没必要为他说话,可他和余明远没有利益冲突,更没必要故意抹黑他。
除此之外,艾瑞克还告诉了她一件事。
那次她去见江奕,问艾瑞克借了车,车技不行,把车开进了狭窄的断头路,后来不得不打电话向余明远求助。
最后那辆车是余明远从郊区开回来的。
艾瑞克说,那天余明远来还车,非常客气地给他带了礼物,还告诉他,自己不小心把驾驶座的坐垫弄脏了,所以他换了新的。
不仅是坐垫,艾瑞克发现驾驶位上的整个座椅皮套也全部被换掉了,还有脚垫和方向盘套。
他的第一直觉不是奇怪,而是不正常。
对,是不正常。
因为弄脏一点坐垫就把整个座椅皮套连带地垫和方向盘套全部换光不正常,把他的车里里外外洗得一尘不染不正常,在自己每每提到“林知睿”时对方的表情……
不正常。
他可以把这种不正常理解为,一位哥哥对妹妹的过度保护,但这里的“过度”,是否已经超越了正常兄妹的关系呢?
艾瑞克不明白,林知睿则是感到了疑惑。
因为她根本没有把坐垫弄脏。
她开始回忆余明远受伤的那天。
他说自己只是和姚樊聊了两句,没有冲突,更没有动手,也说他的伤不是姚樊弄的,他还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希望她去找姚樊对质。
现在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没承认过脸上的伤是姚樊造成的,只是当时事实很清楚,她根本不作其他猜想。
可事实真的清楚吗?
还是有人将这件事变得“清楚”呢?
余明远最近很忙,做建筑行当就没有不忙的时候。
深圳和北京的两个项目今年同时启动,他就更忙了,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动不动就通宵。
今天又忙到半夜。
连着两天没回家了,他打算今天回趟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余明远走到地下车库,拿出车钥匙,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卡宴闪了闪灯。
他朝自己的车走过去,拉开车门时突然身形一顿,在他转身时,旁边停着的车同时打开车门。
林知睿从车上下来。
余明远:“睿睿?”
林知睿越过车,走到余明远面前。
余明远回过神,“这么晚过来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