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个小时。”冯子轩淡淡说道。
“我艹!”手术台上的医生们集体震惊,包括护士也都为之瞠目。
雷电法王只是一个传说,大家都没接触过,可这患者却是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
罗浩凑过去看了一眼,一段结肠已经呈现出坏死的黑灰色,没有血液供应。
陈岩手底下是一个穿孔的位置。
腹腔内的粪便已经抽吸干净,陈岩正犹豫要不要切除肠道。
“温盐水纱布。”陈岩犹豫再三,还是要了温盐水纱布。
他用温盐水纱布覆盖肠道,随后活动了一下腿。
罗浩知道陈岩不想切除肠道,用温盐水纱布热敷,看看还有没有能挽救的余地。
“这也太狠了,当年鬼子也就这程度吧。”陈岩感慨。
“有些荒谬,还真有人信营销,这不扯淡么。”罗浩叹了口气。
“小罗,你怎么看。”陈岩笑呵呵的跟罗浩闲聊。
温盐水纱布覆盖至少要10分钟才能有效果,现在属于手术过程中的“空窗期”。
“VAS痛觉可视化表这么被人拿来营销也真是可怜,因为它一共就10级,哪来的12级?要我说分娩的疼痛还真不至于称得上“爆表”。”
“是呗,肝癌晚期的疼痛,被膜被顶起来,那种疼连吗啡都止不住。”陈岩道。
“大脑内部是没有痛觉的,但同样、包裹大脑的最外层是有痛觉神经的、而且很敏感,蛛网膜下腔出血往往伴随着“霹雳样头疼”。”
“我在急诊遇到过很多蛛网膜下腔出血的患者,位置合适的话,霹雳样疼痛真心要命。被雷劈?大概可以这么形容。”
罗浩道。
“主动脉弓撕裂,好像也挺疼。有些患者描述,我都不忍心听。”冯子轩也附和道。
“被pua的这么惨的人,还真是很少见。”陈岩的手压在温盐水纱布上,感受着温盐水纱布的温度,判断什么时候要打开看一眼。
“其实最常见的是肾结石的疼痛,脸色惨白惨白的,冷汗直流。我有个朋友,他爱人出差,去瑞士。自己在家的时候肾结石犯病了,自己来的医院。”
陈岩开始八卦,“赶上有连环车祸,医生正忙着,他自己委屈的蹲在急诊科的走廊里,一个大老爷们哭的不行。”
“后来呢?”罗浩适时捧哏,恰到好处。
“给他爱人打了个电话,那面很冷漠,认为只是肾结石而已。”陈岩叹息,“后来硬着头皮打电话叫我来帮着跑,一针杜冷丁下去,人就好了些。喝水,蹦跳,没用碎石小石头就下来了。
之后一直注意,到现在也没再犯过。”
“人吧,有时候是真脆,有时候却又真是皮实,这都死不了的患者还真是经常见。”
“再往后,他就离婚了。觉得自己都要疼死了,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听到,这婚维系还是不维系已经不重要了。”
“我倒是觉得有必要。”器械护士忍了半天,最后还是说道,“多少人家说啥都不上台剖腹产,非要产妇自己生,疼成什么样。”
“你说的这种,一般都是婆婆的建议。”冯子轩微笑,“最难为女人的,还是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