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元朝迈来。院子里的仆妇忙问好。
此时华灯初上。正是吃饭的时候,但奇怪的是仆妇丫头们都在屋外站着,屏气噤声。
父亲和母亲。。韩元朝有些不解的问道。
还没吃饭,正在说事。仆妇低声说道。
韩元朝哦了声。
那我过后再来。他说道,转身要走。
屋门却被拉开了。
是十九回来?妇人柔和的声音传来,快进来吧。
韩元朝应声是,迈进屋内,父母都在。但气氛有些古怪,仔细看母亲眼皮浮肿显然刚哭过,而另一边父亲的面色也不好。
你姑母身子还好吧?韩父开口问道。
好得很,姑母说知道父亲就要问这个,让告诉祖父和祖母,自从好了之后一年多连个伤风都没有过,前几日已经请大夫诊脉了,又坐了胎,因为还没过三个月,就再等等来报喜。韩元朝含笑说道。
此话一出韩父和韩母都欢喜不已。
那真是太好了。他们齐声说道。
看着父母神情好转。韩元朝也很高兴,又说了些闲话。门外有仆妇说管家来了,此话一出父母的面色顿时又都不好看起来。
管家进来了,手里捧着厚厚的几卷账册。
你要是动用家里的钱,我也不是说不行,只是怎么跟叔叔们交代。韩母说道。
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又不是不还了,等转运司将钱批下来,就还上。韩父沉着脸说道。
转运司的钱哪有那么快,还?还指望还?还了这次还有下次,那就是个无底洞,那就是个坑,不让你跳你非要跳,如今可好…韩母顿时又拭泪说道。
韩元朝迟疑一刻。
父亲,可是修沟渠的事?他问道。
韩父是盘江县令,盘江县水患连年,为了整治水患,县里决定修沟凿渠,这是一项大工,赞同的多,反对的也多,赞同的说这是利民百年的大好事,反对的则是劳民伤财。
如今大半年过去了,进展缓慢,人钱粮都出了问题。
父亲做的对,这个沟渠应该修。韩元朝点头说道。
谁不知道应该修,那么多人为什么都不修,偏留着你修,还不是因为难!韩母说道。
人人趋易避难,那国事还有人做了吗?韩父说道,一面让官家坐下,一面拿过账册,沟渠的进度必须加快,要不然明年赶上汛期就糟了。。
不能再征一批民伕来吗?韩元朝问道。
不能。韩父摇头,人手增加,口粮也必然增加,转运司绝不会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