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给珍珠,缝前问清楚了,”林秀水脑子转得飞快,“以及换其他的法子,当时我们说有飘带去补足空缺的地方。那么后腰处的瓣尖可以再加两根绿色小丝带,再想?想?别的法子。”
“自家浆纱不管,”顾娘子说,“卖出去了,大家随意乱改,那我们不用?做生意算了。”
“散边的估计是折边包的太?紧太?细,针穿过去太?厚实了,会有漏针的情况出现,这个看是不是扯断的,剪断、或者故意的,从这个纱孔处漏的话,扯出个大洞,就是漏针了,”林秀水抓起自己身上的衣裙,两手扯着布料风缝线处,而后严肃道,“这得给人家换一条,卖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查得仔细。”
散边是纱布缝合中很常见又很让人着恼的问题,大多出现在褙子的腋下?缝合处,而这种异型的纱布飘布,出现得相?当多,从而产生了许多废片。
成堆的废片,被林秀水卖给做象生花朵的,供她们做莲花,至少还能挽回?些?许损失。
一股风潮的盛行,其后必定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和?未知的发展,幸好不是林秀水一个人独挡,裁缝作多得是人手去处理那些?纷杂的事情。
回?来开了一日的会,林秀水很困,说话比做衣裳还费劲,她捶捶背。
顾娘子这时问她,“你铺子弄得如何了,想?两头赚?这里?下?工那里?开铺子?”
“是也?不是,”林秀水伸出根手指说,“我是这头赚了那头花,那头想?出点子这头做,两不耽误。”
林秀水肯定不会时时守着铺子,裁缝铺前期肯定赚不了多少钱,花大钱定做衣裳的,在她不出名的时候,几乎没有,桑桥渡来往又并非多有钱的人,肯定想?要便宜好穿的衣裳。
要贴进去各种布料,花钱到装潢上去,林秀水得先从裁缝作赚了钱,供着裁缝铺子,等它?能让林秀水有底气只专精这一块时,她说不准才会离开裁缝作。
是以她要请人帮忙,守铺子、做迎客、量身等活,本来她是请金裁缝帮忙找人,金裁缝听完她的话问:“给多少?”
“如果?是手艺娴熟的裁缝,眼力见也?好的话,可以先给两贯,”林秀水盘算了许久,“后面做得好的话,还可以加。”
金裁缝伸出手,“成交,给钱。”
林秀水惊诧,手在自己身前晃动,有些?结巴,“什么,什么意思?”
“我啊,老裁缝,手艺娴熟,眼力一等一的好,没事做,闲得慌,”金裁缝一一列举自己的好处,“我很乐意去给你守着铺子,你完全不用?担心生意。”
“你放心,我不嫌钱少,而且我这个人有一点很好,简单的活帮你做,难的活别想?我做。”
林秀水后来才懂,金裁缝说的是实打实的真话,那些?完全不费脑的,人家自己顺手给做了,奇葩的,难搞的,闻所未闻的,故意留着给林秀水做,美其名曰历练。
真是天底下?难有的好人啊。
“怎么了?嫌弃我一把年纪了?”
金裁缝佯怒道。
林秀水连连摇头,“请你老来,两贯可不够啊。”
金裁缝晃晃手说:“别管了,千金难买我乐意,老头嘛死得早,我岁数又大了些?,做衣裳的活全给了闺女,难得能寻个乐子。”
其实她手底下?铺子也?有好几间,可就乐意给林秀水帮忙去。
“走,先带我认个路,我连南货坊都没去过几趟,什么时候开门?”
金裁缝十分有精气神地问,“我等不及上工了。”
“还有三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