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缝补的,她也都说,回去再?洗洗吧,实?在没办法,换块布算了。
出了雨季,她要办两件事情。
一是给小?荷找馆客,教她识字,王月兰踌躇好几?日,最后说行,她会出钱,最好看看有没有女馆客。
林秀水也想要个女馆客,但是很?少,那种?基本在大户人家那。
找了好几?日,打?听好几?日,最后找到林秀水之前跟她学写字的思珍身上,她家是开私塾的。
一开始没想她,是思珍她娘那边有个近亲没了,在明州那边,几?人跑了一趟远路去奔丧,来回倒是不算太远,在那停留了大半个月,处理丧事,前两日才?刚回来。
“找什么馆客,找我?啊,”思珍指指自己,“那些启蒙要学的,我?都学过,那些《童蒙训》《十七史蒙求》、三百千:《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我?可都一清二楚,倒背如流。”
在这会儿里?,崇文的风气愈演愈烈,童子科也有女童应试,叫作林幼玉的,通过各项考试,获得了孺人的称号,虽没有实?质性地封官,但对于市井里?许多人家来说,给女儿开蒙的却越来越多起?来。
思珍就是其中一个,她的父亲是个古板但又不死板的秀才?,从小?她和哥哥一块启蒙,五岁学三百千,八岁念各种?蒙学书册,也算是读了十年诗书、经史子集。
思珍站在台阶说:“要是小?荷过来,下午后送到私塾里?,我?先教她认上两个字,带她玩一玩再?说。”
林秀水要同她算钱的,从前两人是互换手艺的,她跟思珍学写字笔顺,思珍跟她学针线手法,这会儿要正?经当馆客来聘请,束脩和月钱要给的,比如一贯钱。
她又问:“接不接十四岁差不多的,能?识字能?写就行?”
她替桑英问的,她自己认识的字倒是多,不过换作教的话,那倒是很?一般了。
思珍大方应下,“来嘛,我?倒是巴不得大家都识得字。”
小?荷不大懂,识字对于她的意义在哪里?,到底能?认出什么名堂,那些歪歪扭扭的东西,比起?绕线还要难。她就是图林秀水给她做的新书袋和发带,背着像大人一样要去上工,感觉自己好厉害,才?愿意每日晌午睡觉后,被她娘领着到私塾里?写写画画的。
她还不懂,在这时候读书到底有难得,但她以后会懂的。
至于桑英,她来到这后,努力抓住每个学东西的机会,有认字的好事,她牢牢抓住了。
她只有下午歇工后才?有空,那个时候学一个时辰,五百文是她自己付的,而且她还不打?算跟她哥说,害怕到时候没学好,还闹笑话。
从私塾里?出来时,她学得糊里?糊涂,但跟林秀水说:“我?会好好学的,不就是块难啃的骨头吗?我?就当自己是条小?狗。”
林秀水想夸她来着,一听这话,不知道怎么夸,夸她牙口好?能?啃硬骨头。
可其实?桑英想说,她知道的,从上林塘里?出来不容易,她也想靠自己往上走。
找馆客是第一件事,办得大差不差,林秀水则要办第二件事,到布市里?扑买和采买布匹。
毕竟一份耕耘,一尺布料,当然她想成为布谷鸟,只要叫一叫,又有布料又有谷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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