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碎布头纹样有点丑,太花哨,她?都剪了按蝴蝶样式缝成?香囊。
做完这两种,她?用?红色绒线编酢浆草结,一根太细,用?两根编的,编得?很窄一段,栓在香囊绳结上。
今日姚娘子冒雨也跑来,跟林秀水算香囊钱,这几日总共是五十?六个香囊,折合起来是三百三十?九文。
能扑出这么多,主要姚娘子自己定了个规矩,扑买四次不中便送,虽则少赚了些钱,可生意倒是更好了。
除去地段每日二十?文的商税,和给林秀水的钱,也能赚些钱糊口。
姚娘子又拿了新的香囊,林秀水说:“编了酢浆草结的要贵一文。”
她?笑说:“贵多少文也得?买。”
只不过?给了五十?文定钱后,犹豫着没走,她?走出去又掉头走回来说:“哎,小娘子,实不相瞒,你卖给我的香囊,尤其那种猫头的,别?人博去拆了,如今这边上有好些卖同样的,且他们的香囊更秀致,用?的布和花纹也要好些,买我们这的日渐少了。”
姚娘子又说要继续如此?,只怕香囊卖不出去,没人来扑买。
林秀水正数着钱,闻言皱眉,其实她?也有想过?被别?人抄去做同样的,只是没想到?这样快。
这在宋朝倒是半点不稀奇,哪里?什么稀奇东西?摆出到?摊上,立即便有相同的冒出来,香囊这种极其普通的东西?是这般,就如同镜子一样,湖州石家念二叔这种大字号的,都拿仿者没法,只好加个湖州真石家念二叔的名?头。
林秀水拿他们也没有法子,但她?却跟姚娘子说:“那这段日子便先卖着,我这种香囊做法实则太简单,不说买回去拆线,裁缝手艺人瞟一眼就能做出来。”
“你等我再?琢磨琢磨些日子,弄些样式难些的。”
其实就是用?好料、多下功夫,且在样式独特些,能仿的人便少。
可眼下的问题是,林秀水穷啊,她?越穷出的东西?越简单,手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她?都有的东西?,别?人只会?更多。
好气。
气她?眼下没法子,又没有独特到?完全拆不出的东西?。
送走姚娘子后,林秀水先绕道到?染肆那给她?姨母送伞,今日这雨怕是不会?停了,自己穿着油衣小跑到?成?衣铺,只裤脚湿了点,她?今日也穿的合围裙配长裤。
哪怕烦恼如蛛丝缠在她?身?上,林秀水到?了成?衣铺也高高兴兴的,大春玲铺好布问她?,“捡了铜板?”
林秀水摇摇头,“丢了不少铜板才?是。”
“那你还笑得?这样高兴,”小春娥吃惊,忙跑过?来安慰,“丢了多少呀?丢得?少嘛,赚一赚就回来了,这算命的都说破财化灾嘛,丢得?多了,那我们报官去。”
林秀水失笑,“我说笑的,丢了笔生意才?是。”
她?也说了原委,小春娥抱手环胸,摇了摇头,“你找的那个娘子太软了些,我知道个扑买的娘子,她?那嗓门跟狮子吼一般,她?摊子上卖的东西?,但凡是她?独有的,旁人要是卖得?跟她?一样,她?当街撕人家,扯人家衣裳,撒泼打滚的。”
小春娥可羡慕这种人,时常到?她?摊子上去扑买。
“我们下工到?她?那去,你卖给她?也能再?挣一笔不是,要是还不行,”小春娥指指在边上瓣布的大春玲,“我叫大
春玲帮你挨个打一顿出出气。”
林秀水被逗笑了,“真打吗?”
大春玲冷不丁接了句,“梦里?帮你打。”
从成?衣铺下了工后,林秀水被两人簇拥着到?小溜水桥那去,找一个叫赛大娘的扑买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