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用情感充沛的语言表达还不够,雪纳瑞又抓拍一张马尔济斯照片,仿佛自己的标本纪念册。
做完这些,收起纪念册的雪纳瑞才捕捉到来自社长的专注目光。
雪纳瑞:“?”
杜宾:“没事,我只是忽然理解方遥了。”
雪纳瑞:“方遥?”
杜宾:“他有一个‘重点关注列表’,我曾经在里面,后来被他删除了。”
雪纳瑞:“……”
杜宾:“……”
雪纳瑞:“你也有这样一个重点关注列表?”
杜宾:“刚建的。”
雪纳瑞:“我能申请退出列表第一位吗?”
杜宾:“晚了。”
如此“其乐融融”的狗舍会议,AF没赶上,因为这时的他正在花费旅途经验才能进入的绝对私密空间里,与云星仙女密谈——
“方遥,你不好好休假竟敢给我偷偷跑去地球!从实招来,是不是又去追那只笛谬?组长都教训你多少回了,总部说抓住那只笛谬就是抓住了,说关进监狱就是关进监狱了,你管他们把哪里设为监狱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AF一口气吼完,优雅拂开颊边的凌乱长发。
“就是这样,虽然隔着面罩,但他的情绪非常浓烈直白。”
方遥点点头,表示接收道:“就这些?”
“不止,”AF如实告知,“你的副组长还给我科普了‘拿地球当实验场或者抓地球人当实验品’是非常常见的现象,很多星球都这么干。”
方遥蹙眉:“这违反法律。”
“哪里的法律?”AF反问,略带阴阳怪气。
方遥表情不变:“哪里的法律都不允许在有智慧生命的星球上建立会损害周围环境和生命的试验场。”
当陈述用词过于客观,就会显得无情,甚至刺耳。
AF快要气笑了:“这片被你们当成监狱的地球里世界就在眼前,这些数不清的旅途就在眼前,你跟我说法律不允许?”
方遥冷然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无论有没有AF这个偶然撞破的知情人,事情都会朝既定的方向走:“里世界的异常能量来源于笛谬,笛谬抓到了,这里就可以恢复正常。”
AF沉默下来,看向方遥的目光变得微妙。
他以为方遥和那个面罩男一样,仗着更先进的文明,天然带有一种对地球人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体现在他们自然流露的态度里,体现在面罩男关于“用你们地球当笛谬监狱,我很抱歉,但其他星球做得比我们还过分,所以对比下来我们已经很有良心了”的轻飘飘话语里。
AF曾认为方遥也是这一类。
他已经知道了方遥是利用假期,偷偷跑来地球抓笛谬,并且这只笛谬曾被总部声称安置妥当。从这个角度看,方遥简直是坚守本心、敬业工作的典范。
然而换个角度,已经进入地球里世界的方遥,看到他们这些地球人被困在
这里的荒唐景象,却依旧只想着抓捕笛谬,而不去思考是否因为云星的疏忽,才让里世界上层有机会在这里捣乱,抓这么多人进来玩什么闯旅途的死亡游戏。由此可见,方遥也没觉得这么多地球人被困在这里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